一周后,陈莫再次带着胡厉来到了之前那个由特殊能力构建的空间。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眼前的茂密树林已经变成了一片湖泊。胡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核对了一下车里的导航,然后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陈莫,确认道:“会长,我们没来错地方吧?”
陈莫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胡厉的惊讶感到有些好笑。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手段果断、行事狠辣,但也有着他可爱的一面。他下车前嘱咐胡厉:“你守在外面,注意一下有没有特殊情况。我要去湖边一趟。”他又转过头,严肃地对胡厉说:“你可以露出狐狸耳朵,但千万别让人看到你的狐狸尾巴。毕竟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不都是我们的人。”说完,他便走向了湖边,消失在了胡厉的视线中。
胡厉揣摩着陈莫的话,心里有些忐忑。他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否有做出让陈莫怀疑的举动。然而,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还是不要过多猜测。他坐回车里,两只狐狸耳朵从头顶冒了出来。果然如陈莫所说,周围似乎有几个人在监视着这辆车。胡厉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并没有说话,所以他也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一只小小的草原狐向停车的地点跑了过来。然而它并没有接近车子,只是远远地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跑开了。旁人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一只好奇的小动物,但对坐在车内的胡厉来说,这只草原狐是他探寻周围信息的小助手。
草原狐告诉胡厉,周边有三男一女在监视着这辆车,其中女人身上还佩戴着枪支。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而且在胡厉和陈莫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蹲守许久了。胡厉让草原狐继续观察,自己则留在车内嗅着远处四人的味道。他确定这四个人并不是特殊能力者,因为他虽然无法看透特殊能力者的能力,但经过多年的训练,他可以闻出特殊能力者身上所带有的淡淡松香味。这种味道并不明显,哪怕是动物也无法清楚识别,但胡厉却可以凭借这种味道区分出普通人和特殊能力者。
当胡厉正在专注地听着动静时,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赶紧收起了自己的耳朵,下车迎接走来的人——果然是陈莫。看着胡厉一脸警惕的样子,陈莫立刻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上了车子的后座,胡厉也跟着上了车。陈莫吩咐道:“回去吧。”胡厉便发动了车子离开了那里。
开出了五公里后,陈莫才开口问道:“小胡,刚才有几个人?”胡厉如实回答道:“共有四个,三男一女。其中一个女人身上佩戴着枪支。他们都不是特殊能力者。”陈莫点了点头说:“看来这个地点也不是那么安全。”胡厉又补充道:“那四个人在我们去之前就已经埋伏在那里了,分不清是敌是友。”
陈莫没有马上回答,他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胡厉说道:“今晚晚一点的时候你再过来看一看吧,看看那四个人是否还在那里。”胡厉答应了陈莫的请求,但他心里却在想着陈莫的试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否意味着他要对那四个人采取行动呢?他严肃地盯着前方,不自觉地将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一些。
夜幕降临,一只赤狐在屏障外悄然穿梭。它那一身亮丽的皮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但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任何动物的出现都不足为奇。胡厉站在小山坡上,远远地望着那四个仍在原地的人。他们没有搭建帐篷,而是在一辆越野车内解决了晚餐。两个男人下车在周围巡视,而配枪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则留在车上休息。
胡厉小心翼翼地接近,但又不敢靠得太近,他那鲜亮的毛色很容易引人注目。他轻唤一声,远处跑来一只草原狐。两只狐狸短暂地相互嗅闻后,便各自分开了。胡厉没有再靠近,而是转身钻进了树丛里。
不一会儿,那两个巡视的男人开始交谈。身材高大的男人说道:“你说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在这里守着,我感觉也没什么需要监视的啊。不是说这是一个特殊的屏障吗?没有被录入虹膜系统的人是进不去的。你看今天上午不就有人进去了吗?里面也没响警报啊。”
而另一个较矮的男人瞥了他一眼,说:“上午进去那个男人是咱们领导的贵客,怎么可能会响警报呢?听说这男人很有钱,你看他开的那辆宾利,好几百万呢。他怎么可能是来偷东西的呢?”
高大的男人不解地挠头道:“你说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啊?这里连一个警卫都没有,算得上保安的也就咱们四个。队长还说了,让咱们差不多就回去,毕竟这地方一般人进不来,这么高端的系统,一般人也发现不了吧。”
较矮的男人开口道:“领导怎么说,你就照做就行了。别总是问东问西的,再说了,我也不知道。”
随后,那两人便陷入了沉默。胡厉则紧盯着前方的屏障,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思考。从刚才那两人的对话中,他捕捉到了关于“虹膜系统”的一些信息,但直觉告诉他,这或许只是用来欺骗普通人的幌子。毕竟,陈莫进入屏障时并未经过任何识别程序,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
然而,胡厉对于这个屏障如何防御特殊能力者一无所知,因此他不敢轻举妄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受伤或许还能承受,但若是因此失去了陈莫的信任,那损失就太大了。疲惫感袭来,他索性趴了下来,以狐狸的形态休息。
夜色中,他的皮毛与周围的树丛融为一体,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赤狐,难以被分辨。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两个男人结束了巡视,回到了车上。而持枪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则接替了他们的岗位。胡厉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他们的对话中找到更多线索。然而,他们的交流简单直接,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胡厉潜伏在草丛中已久,无聊得有些发慌。正当他准备起身舒展一下筋骨时,突然听到了扳机扣动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刺耳。
“难道有人来了?”胡厉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动静,也未见有人靠近。然而,当他透过草丛缝隙望向那名女子时,所见的场景却让他惊愕不已。
女子手中的枪口正对准着她的同伴,而那个男人此刻的表情扭曲可怖,脸部仿佛正在融化一般。他的皮肤开始变得黏稠,逐渐失去原有的形状,滴落下的液体像是熔岩般灼热,落在地上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短短两分钟内,那个男人竟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滩血水,整个过程仿佛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胡厉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和恶心,仔细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试图寻找任何线索。然而,除了那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水,他并未发现任何外来者的痕迹或其他异常。显然,那个男人是遭受了某种未知的攻击。
持枪的女子显然也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她瞪大眼睛,口中发出无声的尖叫。她举着枪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直到那滩血水在她眼前彻底扩散开来,她才终于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向车子的方向跑去。
车上的两个男人原本正在沉睡,被女子的尖叫声和突然启动的车子声音惊醒。高大的男人率先反应过来,紧张地问道:“副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称为副队长的女子此刻已无法回答,她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较矮的男人看着副队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有人袭击了我们?”
高大的男人闻言立刻警惕地向车外望去,但除了那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水外,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副队长此刻终于缓过神来,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他融化了!就在我眼前融化了!”说完她便失声痛哭起来。
两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不知所措,他们赶紧下了车,以一种防御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当他们看到那滩混着肉泥、肠胃、衣服碎屑和头发碎屑的血水时,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竟然能将一个人瞬间融化成这般模样。
两人再也不敢停留,惊慌失措地回到车里,迅速发动车辆逃离了现场。他们不知道该驶向何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恐惧和死亡的地方。
在夜色中目睹了惊悚一幕的胡厉,不觉间毛发竖起。身为狐狸的他,在夜间的视觉、听觉和嗅觉都更为敏锐,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未能察觉到那男人融化的真正原因。胡厉心中充满疑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滩血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一股松香的气息扑鼻而来。这是有人使用了特殊能力的痕迹吗?胡厉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胡厉的目光转向了眼前茂密的树丛,真真假假,似乎秘密就隐藏在这个特殊的屏障之内。他迅速跑回树丛中躲藏起来,然而漫长的等待并未带来任何人的出现。
后半夜,胡厉的耳朵微微颤动,他听到了有人走来的声音。他立刻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困惑。一个类似于人的生物正四肢着地爬行至那滩血水旁,它不断地舔舐、吸食着血水,直到地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才缓缓地走进了屏障内部。
尽管胡厉已经察觉到屏障内可能存在特殊能力者,但这一幕仍让他感到震惊。那个生物身上的特殊能力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而且它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更让胡厉感到恶心的是,它竟然将那个融化成肉泥血水的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随着黎明的到来,太阳缓缓升起,胡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呼唤出那只小小的草原狐,向它询问关于屏障内那个奇怪生物的事情。草原狐告诉他,这个生物每隔几天就会出来进食一次,而且它并不挑食什么都吃。当胡厉询问它是否每次都会将猎物变成一滩肉泥时,草原狐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回到组织办公室后,胡厉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他还在为昨晚所目睹的一切感到困惑。终于,他听到会长办公室里传出了响动,犹豫了一会儿后,敲响了陈莫办公室的门。
听到胡厉的声音,陈莫便招呼他进来,看着胡厉脸上的两个黑眼圈问道:“昨晚情况怎么样?”
胡厉回想起昨晚的场景,不自觉地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向陈莫详细报告了昨晚的所见所闻。
听完胡厉的描述,陈莫的脸色依然平静。他靠在办公椅上,问道:“你能闻出那个生物身上的味道吗?”胡厉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那个生物身上只有淡淡的特殊能力者的味道,而且他的人类气息也并不明显。通过他吸食血水的行为来看,他似乎并不具有人类的意识,但他却懂得将猎物变成更易于进食的形态,这似乎又显示出了一定的智慧。”
陈莫听后笑了起来,说道:“这是我们实验培育的新物种。他具有特殊能力者的能力,但又不易被特殊能力者所察觉,普通人也根本发现不了他。你所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只,这一只比较调皮,剩下的那些都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屏障里面。”
听到陈莫的话,胡厉震惊得愣在原地,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他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是实验体?”他愣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