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蒋伯伯的女儿竟然被迫获得了异能,韵黎大为震惊。她以凝重的眼神紧盯着对方,双唇微微颤动,艰难地吐出:“姐姐,你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震惊到近乎失语。
韵黎怎么也想不通,蒋伯伯这般德高望重的人物,居然无法让自己的女儿免受那个组织的荼毒。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隐情?旁边的蒋伯伯默不作声,而他的女儿也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韵黎察觉到自己或许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便识趣地打住了话题。这种令人压抑的沉默延续了约莫两分钟之久,直到蒋伯伯的女儿突然打破了沉默,开始从组织易主的那段往事娓娓道来。
“那是27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组织还秉承着创立初期的宗旨,即助力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更好地生活,帮助他们融入普通社会,并确保他们的特殊能力不会干扰到正常生活。随着组织不断发展壮大,创立时的会长因年事已高、不堪重负而准备退位。经过一系列投票选举,最终选出了一位年轻有为的新会长。巧的是,这位新会长正是我的大学同窗。在那个时候,他并未觉醒自己的特殊能力。而我也一直对关于父亲的事情守口如瓶。直到我们大四即将毕业时,他突然找到我,预言我将在一年后遭遇一场大难。不过,他同时也告诉我,只要能够挺过这场灾难,我便能获得一项非凡的技能。”蒋伯伯的女儿缓缓说道。
“所以,他的特殊能力是……”韵黎忍不住插话问道。
“没错,他擅长卜卦。只不过,他无法预测自己的命运,但却能洞悉他人的未来。”蒋伯伯的女儿回答道。
韵黎不禁轻呼一声,“这么说,他后来也加入了组织吗?”
“没错,是我把他引荐给父亲的,这竟成了我此生最为错误的决策。”蒋伯伯的女儿言语间透露着懊悔,拳头不自觉地紧握。
蒋伯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继续道:“父亲将他带进了组织,老会长对他颇为赏识,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便倾注心血悉心培养。短短半年内,他便赢得了组织众人的信赖,并顺利晋升为新一任会长。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在他上任仅仅两个月后,竟暗中组建了一支搜寻小队,由林仰的父亲领头。他们的使命是四处搜寻那些尚未被发现的身怀异能之士。实际上,自从他踏入组织的那一刻起,这个阴谋就已经在他心中酝酿了。他与老会长的理念背道而驰,将那些新发现的异能者秘密囚禁起来,并开始了他的秘密实验。他打着高尚的旗号,声称要帮助这些人摆脱异能带来的困扰,实际上却是为了剥夺他们的能力。”
“我记得林仰曾提及,他的父亲因为强行剥离自己的能力而丧命。但组织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韵黎满腹狐疑地问道。
蒋伯伯的女儿沉吟片刻,开始解释:“确实,林仰的父亲是因此不幸离世。但那时他的能力已至化境,与自身浑然一体,强行剥离无异于自取灭亡。然而,对于那些新发现的特殊能力者而言,他们的能力尚处于萌芽或初觉阶段。在这个阶段进行剥离,虽然仍会对身体造成一定损伤,但损伤相对轻微,通常仅类似于感冒或发烧,数日之内便可恢复如初。”
“原来如此。”韵黎听后恍然大悟,但又追问道:“那后来呢?事情的发展又是怎样的?”
蒋先生的女儿继续讲述道:“后来,他寻得了一个极为罕见的能力者——那位能力者拥有促进人体细胞新陈代谢的异能。”韵黎听后惊讶地呼道:“这世上竟有如此能力?”
蒋伯伯此时接口道:“确有其事。这位能力者非常特殊,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的体能推至巅峰状态,其效果远胜过任何兴奋剂或肾上腺素。”
蒋先生的女儿接着话茬说下去:“正是有了这位能力者的加盟,新会长开始实施他的野心勃勃的计划。他着手将那些初级阶段的特殊能力者的能力迅速催熟至极限,随后将这些成熟的异能作为商品出售,以此牟取暴利。当时社会上,尤其是那些富有的阶层,对掌握特殊技能有着极高的渴望。即便自己无法驾驭这些技能,他们也希望能拥有这些具备异能的人作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因此,他的生意日渐兴隆,规模不断扩大。”
韵黎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此说来,林之呈能够购得付雅倩的异能,也是得益于他了?”
蒋先生的女儿点头应道:“正是如此,一切都源于他。”
“那姐姐,您又是怎么会……”韵黎面露疑惑,“难道您也是购买了特殊能力?这似乎不太可能吧?”她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蒋伯伯的女儿轻叹一声,“不,我其实是第一个试验品。”
“什么?!”韵黎震惊不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蒋伯伯的女儿肯定地重复道,“当年,我和他的关系非常好,毕竟我们是大学四年的同窗好友,彼此间知根知底。当他初次提出这个想法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因为很多渴望获得特殊能力的人身体素质都达不到要求,而我由于父亲的培养,身体素质一直很好,非常适合作为移植对象。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我最终接受了他的提议。”
韵黎仍然有些不解,“可是……”她犹豫着,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问下去,“那可是一项相当高级别的特殊能力啊……”她的话音渐弱,但眼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蒋伯伯的女儿看穿了韵黎的顾虑,她平静地解释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同意接受这样高级别的特殊能力移植对吧?”
韵黎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实很好奇这一点。”
“那是因为,”蒋伯伯的女儿继续道,“他最初向我描述的时候,说的是只会移植那些未完全开发,也就是刚刚觉醒或处于初级阶段的特殊能力。正因如此,我才答应了他。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那天那个能力者在我眼前死去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他之前一直都在欺骗我,把我蒙在鼓里。”说到这里,蒋伯伯的女儿的情绪明显已经有些失控,她的双眼变得猩红,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韵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阵惊恐。
蒋伯伯的女儿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她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决绝,声音沙哑地说道:“所以,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当然,我更不会原谅我自己,当初竟然会轻信他的花言巧语,同意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