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第一个学期,“铛铛”的上课铃声时常在耳边回响。白色的围墙上画满了涂鸦,三层高的教学楼里,一个并不标准的“标准足球场”,两层高的实验楼旁有一个篮球场,尽管篮板架很破旧,下课后总有不少人把青春洒在了这里,两栋寝室楼并排而立,一到早上大课间,广播里就会播放流行歌。
3月的一天,二层教学楼的走廊里传来了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即使在朗朗的读书声里也能听的很清楚,摩擦声越来越接近高二(5)班的教室,同学们不为所动地大声朗读着,讲桌上的短发年轻女子镇定自若·不以为然,她再清楚不过这种声音了。
“报……报告”,急促的呼吸声不停。
“赵睿,白祷砝,你们说说,这星期都迟到都是次了。”
短发女子望了望,中指和食指交换着触摸讲桌,她侧着身,露出来“魔鬼”般的笑容,另一只手不停的挥动着教鞭。她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因为我成绩不怎么好,就处处针对我,不过这只是我自以为的。
一边太阳被窗帘遮挡,另一边,阳光有限,教室很阴暗,没有一点早晨的样子。数学老师很喜欢这种环境,这一点可能是我们唯一相同的。
又是这个熟悉的场面,我自然是习惯了,阿睿则一脸无辜。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迟到,原因则是等我,我也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就像只小猫一样看着阿睿,祈求着他的宽恕,当然,他不会计较这种事。
阿睿和我高一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有时候像兄弟。长相秀气,身高接近一米八,有点偏胖,但看起来却很霸气,他力气很大,常常打抱不平,我们走在一起时,总感觉他是我的保镖。
他的话比较多,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不仅如此,他成绩也是很好,常常是年级前几名,和同学老师都相处的很好,从表面确实是看不出来。他励志要成为科学家,为此还被几个同学嘲笑过。
“惊天”的责骂声打断了同学们的朗读,教室里显得十分安静,台下一双双的眼神望向讲台上,我很清楚他们在期待的是什么。
“对不起,老师。”阿睿的声音打破了不详的安静。当然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转过头安静的看着老师。那一刻觉得自己很胆小,话都不敢说一句,可能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接着,教室又沉静了几分钟。
“白祷砝,你为什么又迟到?”老师愤怒的望向我,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相互交汇,我闭口不言。老师变得非常生气,预示着似乎又要发生什么。
“老师,他是因为要照顾他爷爷……”阿睿很快就帮我解释。
“什么都不是迟到的借口”老师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是一顿说道。
“既然迟到了就要受罚,白祷砝,我罚你值日一周,另外,和赵睿两人各写1000字的检讨,今天下午交到我的办公室。”
这就是我的“报应”,而我看阿睿,他似乎还有半截到嘴边的话没说。
“好的,老师”
课间,阿睿问我为什么不和王老师解释,其实我当时就是说不出口,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她的原因,又认为犯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我这样的道理的,或许是觉得自己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吧,亦或许只是单纯的害怕。“解释掩盖不了事实”我用这句话回答了阿睿,他一脸玩笑式的轻蔑。
“你们俩能交一下作业吗?”温柔的声音,高挑的身材,大大的眼睛,绑着高高的马尾辫,蓝色发带,长长的头发。她是班里的学委,漂亮又勤奋,非常让老师放心,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那刻,不知是怎么了,我双眼发愣,就一直看着她。其实我们这学期才刚认识,每次见到她时,我都感觉特别亲切。
“不好意思,我们找找”我完全没有听见阿睿对她说的话,阿睿发现我在发呆。
“喂,白祷砝,喂……”
“什么……哦,不好意思”我用最快的声音说,真的不知道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来自内心深处的一道闪电震动着每一处肌肤,以至于定了很久。我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交了作业。
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我的手,“好暖和”,这样的行为,连我都觉得自己很变态。
“谢谢”又是那个温柔的声音,这声音总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又不是很强烈。说完,她就抱着大叠作业本走了。
“我说,白祷砝,你刚才老盯着孙优彤看什么?”我知道这小子又想嘲讽我了。
“没有啊”我立即否认,阿睿没有再问,只是露出坏笑。其实,心脏已经告诉我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