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委。”
我急忙回过头,他也慢慢把头转了过去。
“说好了一起回家,我才去寝室拿了一下东西,你们就跑了”
“不好意思,我们以为你先回去了”记得当时脸都红了,还好她没有介意。
月光下,地面上洁白无瑕,我们三个人影穿梭与片片房屋之间。毕竟现在只有冬夏了,所以就算没有田间的蛙叫,树上的蝉鸣,也处处感觉得到是夏天的气息。
“赵睿,为什么白祷砝一直看着天上,都不看路,不怕摔倒吗?”学委细声问我。而他并没有在意,完全活在自己的夜空里,一直抱着头望着天。
“这条路他走习惯了,闭着眼也知道下一步往哪走,还有,白祷砝从小在晚上就特别喜欢望着天空,哪怕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是嘛,还真是个怪人”
我们走上了一座桥,桥边石牌上写着“弥尾桥”三个醒目的大字,桥下的流水声十分清脆,整个山谷都听得见,仿佛是这个深山小镇呼唤对外界的世界,但随着国家对乡村的重视,这里也与外界连成了一片,镇上的人都在圆滑处世。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有时候还真想回到从前,过回那宁静的生活。
“这桥为什么叫弥尾桥,这个镇不是叫达尾镇吗?”
“你不知道吗?”我摸了摸头,问。
“虽然我来这里一年多了,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周末又被爸妈接回家,所以没有到桥这里还有河对面来过”孙优彤边走边说。
“哦,因为桥下面这条河叫弥尾河,原来河的两岸是两个不同的村子,河的左岸是弥尾村,河的右岸是达堡村,后来两个村子的人都多了起来,县里就决定把两个村子合成一个镇,所以我们这个镇就叫达尾镇,”
学委点了点头,高高的马尾辫小幅度的甩来甩去,头上的发带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像星星一样。白祷砝不时偷偷回头看看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了,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一路上,他依然若有所思的走在最前面,根本没听我们聊天。过了桥又走了七八分钟,前面是两条街的路口。白祷砝·学委分别,我走上了左边的道路,他俩继续直走。我家住在镇最左边的新型住房里,是政府修的安置房,我家是在四年前从一个山上村子搬下来的,因为爸爸去世的比较早,所以家里只有我和妈妈。
我低着头,孙优彤看着手机屏幕,和她走在一起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并不是害怕,就是总觉得很紧张,这还是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回家。
“白祷砝同学”
“啊……哦,什么事。”
我的手不安的抓着袖口,嘴瞬间“干涸”。刚见她时就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在她面前总是手舞足蹈,但这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呀?在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话比较少,没什么说的,我看你们聊得很来,就不想打断你们。”
我吐出了嘴里颤抖的字。
“是嘛,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觉得你虽然在班里和其他人不怎么说话,但和赵睿一起就一直在说”
“我和其他人没有共同语言。”
其实我也不想去打乱别人的生活,有阿睿和我说话已经很知足了。这世上,不可能谁都喜欢你,能称作朋友的也是屈指可数。孤独是感性的解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
孙优彤愣了一会儿,我们停下了脚步。
“怎么会这样,你和其他同学也没什么矛盾呀?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
她是在关心我?还是只是好奇?
“没有”我激动的对着孙优彤,表情有些愤怒。她默不作声。我不想再提哪些事了,只想永远忘记。
“那个,对不起,我……”我吞吞吐吐说着,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了。
“没事的,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我低下了头,感觉自己像被神明原谅了一样,她不好意思的附和。
“还有,白祷砝同学,叫我优彤就好了,以后就是朋友了。”她又笑了。这笑也是如此温暖,融化了身边的一切,原来笑真的能让人忘记烦恼,“以后就是朋友了”,这和萱悦说的一模一样,真是能让人感动到痛哭流涕。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默默点头。在女生面前反而变得更女生。我们又走了几分钟,她和我聊起了她的家人,我则和她说了我与阿睿,还有爷爷。
听完后她表现出了对镇上生活的喜欢,说“要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就好了”我并不理解她为什么那么说,又没有多问,就静静的听着。她的温柔的语气让我原本紧张的心放下了,我们又一起笑,世界仿佛只有了我们两个人。这就是朋友吗?安静的道路变得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