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抬手使劲儿蹭了一下脸,把眼泪抹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这叫自作自受,有什么资格在这种时候哭?
他睁眼看窗外,突然想起自己甚至不知道上的是几路车。
他赶紧起身,抓着扶手到后门那边去看路线图。
手机震动了,林声低头,看到沈恪回复他:怎么跟我还客气?
公交车上除了林声再无其他乘客,他实在没忍住,蹲下来抓着头发哭了起来,公交转弯,他被甩得跌坐在旁边,司机赶紧大声问他:“先生你没事儿吧?”
林声摆摆手,示意司机师傅自己没关系。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摆手,也看得出这人情绪不对,没继续搭话,专心开自己的车。
林声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快到下一站的时候才站了起来。
他坐错了车,但并不想下车。
林声到后面重新坐好,眼睛通红,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颓丧。
车停下,有零星几个乘客上车。
林声依旧坐在那里给沈恪发消息:今天实在太不舒服,改天一定找机会好好谢你。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再次对沈恪发出了邀约,如果沈恪说好,那么或许他们还没有走到尽头。
很快,沈恪的回复发了过来,自然不是拒绝的话。
林声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双臂搭在前排座位的椅背上,把脸埋在了手臂间。
因为路程远,林声还坐错了车,等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下午快三点。
他到家就跑去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整个人头重脚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爬上床去睡觉了。
七点多的时候,林声被何唤的电话叫醒,何唤问他:“哥你干吗呢?”
从昨天开始林声就一直没消息,也没见着人影,何唤中午起床之后来群租房找人也没见到。
林声还没睡够,头依旧很疼,接起电话之后说话声音还是跟早上一样沙哑。
“在睡觉。”
何唤一听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生病了啊?”
“没,”林声觉得嗓子疼,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疼,“昨天晚上喝多了。”
何唤皱起了眉:“你在家吗?还是跟沈恪在一起?”
“在家呢。”
“那行吧,等会我过去看看你,你先躺着吧。”
林声实在难受,甚至没跟何唤多说,迷迷糊糊地就挂了电话。
何唤买了清淡的汤面来找林声,进屋的时候发现中介跟住户又吵起来了。
这边吵得激烈热闹,林声躺在那里却丝毫不受打扰。
何唤找出林声的玻璃大碗,把用塑料袋打包的面放进去,然后踩着□□到了床边,轻轻拍了拍还躺在那里的人说:“哥!起来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