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昭前几日也叮嘱过月瑟,说子风是个桀骜不驯的,你别仗着是公主就低看人家,莫要争吵,传出去不好听。
不知月瑟听没听进去,我瞧着子风是蛮敬重我的,把话放心上了,这不,今儿拾掇的极精神,华冠锦袍,长身玉立,穿着玄色大氅,一看就是个出身高门的贵公子。
“姐,外头冷气重,你怎么把窗推开了。”
谢子风把手放在口边呵气,笑道:“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和公主说话,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倒不是。”
我耳朵发热,岔开这个话头:“算着日子,袖儿也快生了,她最近还好么?”
“您这一路已经问了我六七遍了。”
谢子风摇头一笑:“都好,前儿太子妃得了块上好的火狐皮子,紧着让人给袖儿做了个护手,亲自送了来。而今老左和袁大哥都立了大功,福子兄弟…呵,听说也有封赏,她可是得上赶着拉拢巴结。”
“留些神吧,我总是不放心。”
其实,我心里是窃喜的。
素卿如今掏心掏肺地讨好袖儿,若是日后知道袖儿和我的关系,怕是真得气的吐出血。
“那个……”
我清了清喉咙,手按在心口,问:“袖儿可曾念起过我?”
“好像没听她说过。”
谢子风笑道。
“没良心的东西,真是白养她了。”
我气的骂了句。
“哈哈,有呢。”
谢子风狡黠一笑:“经常念叨您呢,说这都半年过去了,她都往曹县写了好多封信,都不见你回一句半句。她知道如今正逢战乱,信不一定就能寄去,说若不是怀了孕,肯定要回去探望您呢。”
“这还像个人话。”
我心里暖暖的。
原本,我是想写几封平安信,差人递给袖儿,让她放心。可李昭不许,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等时局再稳定些,安排你们俩见个面。
“说起信,我倒想起一事。”
谢子风眉头皱,脸上的鄙夷之色甚浓:“梅濂这半年倒是给袖儿写了两三封,之前为了当官卖妹妹,现在倒想起妹妹的好儿来了。”
我心里一咯噔,忙问:“他写了什么?”
“无非就是问盈袖过的好不好,再就是忏悔自己做错了,求袖儿的谅解,烦的很。”
谢子风厌恶地挥了挥手,笑道:“今儿我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梅家人,好家伙,赶了一两个月的路,专门给袖儿送皮货和吃食、衣料,长安什么没有,要他献这个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