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他怎么没给他安全感了?他怎么可能会那样……唔,夫人最近好像一直都很乖,只偶尔闹脾气,所以说是阿洛终于放弃和他闹别扭,不说要和他离婚了,而要好好和他过日子了?所以来和他要家印以显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可夫人在家里明明一直很有地位。虽然这么想着,西时桉却依然因为爱人要家印这个举动而变得无比愉悦起来。因为这背后意味着爱人对他们的婚姻的认可和重视。但他却并未将这份愉悦表现出来,而是依然板着脸,故作随意地反问道:“哦?你要家印做什么?你现在是在用什么身份在和我要家印?我为什么要给你?”说啊,你是以圣玉兰公爵夫人的身份在要啊,你是我夫人,我们是婚姻女神神像之下结成的伴侣,是西时家族的另一个主人,我当然应该把家印给你保管。淡然甚至稍显冷漠的面孔下,大魔导师如此着急地催促着。他这样拐弯抹角,不过是想等银洛亲口抹去自己曾说过的“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那些见过的话,只不过想再次听银洛亲口承认他们之间那最为亲密的关系。事实上,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一直是他。只是高傲的公爵永远不肯承认而已。银洛的心随着他一句句话说出口而凉了下去。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身份让西时桉把西时家族的家印给他。其实在柯风锦说出这样东西的时候他心里也明白,他去和西时桉要家印不过是自取其辱,根本不可能成功。只是方才的亲密和亲热让他的心不合逻辑地膨胀了起来,竟然控制不住地想要尝试;只是他被这些天以来的过分的亲密、照顾和纵容蒙蔽了双眼,让他以为,就算西时桉依然肯定会拒绝他这个要求,也不会以这样的态度。如今圣玉兰公爵大人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果不其然,一时的肉体亲密,即使再亲密,也代表不了什么,他该摆清自己如今的处境和立场。就像奕华驰和他说过的,二驰的那些风流朋友,对每个情人都能做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体贴,在新鲜的时候,也都很纵容。这里的人和处事方式都和他在海上想象的不一样,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只肯对等了那么多年才等来的小蜜糖一个人好的。银洛没再说话,翻过身背对着西时桉,往自己的方向缩了缩。西时桉只觉得怀里突然空了一块,低头看去人已经没了。他没等来夫人来和他撒娇耍赖,也没等到银洛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见银洛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甚至连问都不敢问一句。你就真的这么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还是说是我想多了,你要家印只是想用西时家族的力量做什么事情,却不想告诉我要去做什么?你根本……就没想过、也不想承认你是我的伴侣,是西时家族另一个主人?西时桉不敢问,也不敢去想答案。他怕方才那些甜蜜的念头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怕阿洛刚才待他那么好,和他那么亲热,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要和他要家印,见他不肯直接了当地给就马上冷淡了下去。西时桉愣了片刻,伸出手想把人搂回来,手刚碰到银洛的腰,银洛就闪身躲开了。西时桉的手僵在了半空,忘了收回去。随后海盗淡淡的声音响起:“我有点累了。”西时桉的手握成了拳,随后缓缓收了回去。他望着爱人的背影,自从打折扣报复的名义把对方接回来之后,这是家印第二天西时桉醒来的时候,银洛还老实地窝在他怀里,睫毛轻轻动着,睡得很乖巧。银洛睡觉一向很乖,被搂住了就一晚上不会动,也不逃跑。西时桉看得喜欢,心软了又软,忍不住搂住亲了又亲,等着看银洛睫毛大幅度眨了眨,似乎有醒来的意思后就不再收敛,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占有了对方。倒不是他真的有多禽兽或是色欲熏心,只是这个时候,他迫不及待地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这个人还是属于他的,好像这样才能化解萦绕在心头一夜的不安。银洛已经醒了,但刚醒来的时候还迷糊着,也反应不过来,被西时桉弄得毫无反抗之力,呜咽地推拒了几下,也就又闭上眼随对方为所欲为了。西时桉只觉得心中满当当的,低下头亲了亲银洛眼皮,又抱着爱人去清洗。但他很快就发现不对了,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银洛彻底清醒之后一直冷冷淡淡的,没像以前一样窝进他怀里和他撒娇吻他,也没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说“西时,我不想动,你来给我穿衣服”。他醒来后就坐在一边,很快就利落地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并且从书房拿上书包后径直往府外走去。全程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夫人,您不用早餐吗?”克雷斯站在楼下诧异地问道。“不用了,”银洛道,“我去学校吃。”“等一下,”西时桉此时也反应过来,很快追了下去,“吃完早餐再走。”“快迟到了。”银洛淡淡道。“那我送你。”西时桉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克雷斯去打包点心给夫人带上。“不用,”银洛再次拒绝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西时桉没再说话,只是强硬地把银洛拉上了车,下午又和往常一样去接他。银洛倒是还会乖乖和他上车,只是他想去拉他的手的时候,银洛不着痕迹地把手收了回去,躲开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西时夫人同样沉默地坐在另一旁,只吃自己面前的东西。西时桉特意把银洛喜欢吃的东西都放在自己面前,把他不喜欢吃的每次要靠哄银洛才肯勉强给面子吃两口的那些东西放在他面前,他夫人也没有任何反应,毫无波动地吃着自己不爱吃的那些东西。西时桉突然想起来,银洛原本就是一个对生活忍耐力极高的人,他在海盗船上长大,不是什么娇气的贵族少爷,在他的成长环境中,一直是在用命来讨生活。他能提供的所有东西,对爱人而言都是锦上添花而已,并非是生活必需品。但银洛这样近乎冷暴力的行为让他更加烦躁起来,这种烦躁在晚上时达到了顶峰。银洛并没有拒绝他的亲热,如果爱人真的不愿意而拒绝,他是不会强迫对方的。只是面对他的索欢,银洛虽然没有抗拒的意思,却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冷淡,与忍耐。他的眉头微微蹙着,脸始终偏向一边不肯和他对视,表情冷淡,就好像和他亲近只不过是一件讨人厌却又没发拒绝的任务一样。西时桉的心一下子凉了下去。他起身坐到一边,皱眉看向爱人的脸,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有些累了。”银洛侧过身躺着,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依然是一样的答案。西时桉瞬间紧张起来,银洛连续两天说累了,这对一个称得上强大的魔武士而言是很不正常的。他用魔法把银洛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对方身体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那你好好休息。”西时桉从被子另一边钻进去,从后面搂住银洛的腰。银洛的身子僵了一下,但也没拒绝,也没回应,就那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