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萧朝都会不会善待她?昙奴会不会被将军府的人欺负?&rdo;国师摇了摇头,&ldo;你别忘了,昙奴是定王死士,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恐怕将军府没有一个人敢同她作对,因为怕惹她生气,被她杀了。&rdo;她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忧心了。新妇子走了,剩下的一众宾客仍旧要款待。都是当初定王麾下的人,吵吵闹闹汇集在一起。行伍出身的人就有这点好处,即便没有人招呼,他们也可以吃喝得风生水起。莲灯去了辰河的那一桌,他正与几位武将推杯换盏,见他们来了,众人都放下酒盅站起身行礼。辰河心里讶异,脸上却还安然,莲灯叫了声阿兄,他微颔首,调转视线看着临渊,&ldo;先前军中有人假冒国师,搅的大军不得安宁。后来被他逃脱,小王也命人四处搜寻,可惜都是无功而返。前阵子听说已经被国师擒获,小王的心总算放下了。国师今日也来喝昙奴喜酒的么?若蒙不弃,与我等同坐如何?&rdo;临渊拱了拱手,&ldo;本座不会喝酒,也不打算破戒,怕是要有负大王美意了。本座今日来,不单是道贺,也是来求亲的。待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入宫,奏请陛下赐婚。&rdo;众将一听忙纷纷道喜,国师要娶亲,恐怕比皇帝大婚更加令人震惊。可是辰河的眉头却紧紧拧了起来,他们的缘分一会儿断了,一会儿又续上,是在玩小孩儿过家家吗?这位国师究竟什么打算?自己的问题尚未解决,又来扰人清静,难道就不能为莲灯多考虑一下吗?还有他的这个傻妹妹,所谓的忘情也能有假?他不解地望着莲灯,&ldo;你的意思呢?是不是已经答应了?&rdo;莲灯支吾了下,&ldo;不答应不行……&rdo;他一口气泄到了脚后跟,&ldo;这件事关系到你的一辈子,你想清楚了吗?&rdo;没有等她回答,临渊先接过了话头,&ldo;我们已经议定了,趁着今天高兴,报予大王听。明日进宫请过旨即定日子,到时候婚宴还要烦请大王替我们主持。&rdo;言罢不再看他,转头对莲灯道,&ldo;忙了半天,累坏了吧?外面有长史和神宫的人照应,你不必cao心。我送你回房,洗漱过后就睡下,现在不宜劳累。&rdo;最后一句是说给辰河听的,辰河是聪明人,不必追问,便已经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了。不宜劳累……看来大局已定,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看着莲灯,重重叹了口气。☆、世上没有哪位做兄长的,愿意看着妹妹跳进火坑里。同样没有任何一位挚友,愿意甘苦与共过的姐妹奔赴一场没有结局的婚姻。男人之间的谈话转转不想参与,她只有怨怪莲灯,&ldo;你的耳根子怎么这么软?是不是被他哄骗几句,就又找不着北了?明明说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今天进宫来请旨?你要嫁给他吗?他……&rdo;压下嗓子来,贴着她的耳朵说,&ldo;国师大限将至了,说不定明天就死,你打算替他守寡吗?&rdo;莲灯很忌讳她说这些,毫不客气地打了她一下,&ldo;谁说他明天就死?你这张乌鸦嘴!我想和他成亲,是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rdo;转转嗤笑了声,&ldo;一见钟情是个什么鬼东西,我以为你的那点情早就被现实磨光了呢!不行,我不答应你嫁他,你应该嫁给盛希夷。&rdo;莲灯鼓着腮帮子瞪她,&ldo;你要作梗,我就和你翻脸。&rdo;转转啊了声,&ldo;好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就因为那人长了张勾引人的脸,你就被他彻底收服了?你只贪图眼前,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rdo;她气得厉害,&ldo;渡亡经不是找到了吗!&rdo;&ldo;找到了有什么用,谁有这道行驱使它?他师父被他打散了三魂七魄,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够救他了,明知道这是个坑,你还要往下跳?&rdo;莲灯愣愣的,想不出办法。可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宝儿找个父亲。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转转又这样不肯让步,最后只得同她说实话,&ldo;我昨天得知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不知怎么,医官说我有孕了。&rdo;转转正吃毕罗,听她这么一说,连咬合都忘了,里面的樱桃酱子流出来,洒得前襟一片狼藉。来不及擦拭,愕着两眼看她,&ldo;有身孕了?&rdo;莲灯怏怏低下了头,&ldo;我不知道孩子的阿耶是谁,可是眼下不成亲,将来孩子生出来,叫他受别人白眼么?恰好国师大仁大义,愿意解我的燃眉之急,我求之不得。我很感激他,所以你也不要对人家有成见,如今像他这样好心的人不多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