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侮ru,莲灯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男女有别,她再糙也是个姑娘。她的伤在中间偏上那么一点点,要换药就得把衣裳脱下来,让她把背露给他看,她心里不太情愿。&ldo;终归……国师面前唐突,有碍观瞻。&rdo;&ldo;命都快没了,有空害臊?&rdo;国师很不耐烦,同时觉得她虚伪到家,&ldo;聚星池那晚你可是打算让本座看回来作为偿还的,当时何等的大义凛然,今天治伤反倒刁难起来,女郎,可见你思想很复杂啊。&rdo;莲灯被他堵得应对不上,两颊火辣辣烧到了耳朵根,支吾了下道:&ldo;那今天就算两清了,行不行?&rdo;他仰着脖子哂笑,&ldo;本座救你的命,你却想同本座两清,难道你以为看见你血ròu模糊的后背,本座能多长块ròu么?天下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rdo;莲灯简直要被他说哭了,气息奄奄地抗议,&ldo;我身上有伤,我是病人……&rdo;他乜她一眼,&ldo;那么伤是怎么来的呢?&rdo;因为技不如人,所以没有资格拿来炫耀。莲灯识趣地闭上嘴,说实在的欠了这么多人情后还想谈两清,就如他刚才说的那样,太厚颜无耻了。她不再聒噪,他才有空静下心来替她查看。解开右衽褪中衣,这是国师的事,变通一下,一切会容易许多。可是她却拒绝了,拉着长长的调子说:&ldo;我不用国师相帮,谁都可以,就不能是你。你看昙奴和转转,她们因为我经受那么多变故,弄得伤痕累累。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在太上神宫尊养,是大历的明灯,出不得半点意外。&rdo;她笑了笑,&ldo;你只要袖手旁观,不用管那些恩怨情仇。如果你的手沾了血,以后仙气全无了,我会很难过的。&rdo;他很惊讶,她这算是在保护他么?他顿了很久,歪着头奇怪地审视她,&ldo;你就没有想过要依靠本座?&rdo;她很老实地说没有,&ldo;阿菩把我挖出来的那刻起,我就打定主意靠自己了。我没有亲人,亲人都死了,谁能够让我依靠?&rdo;国师对cha着袖子沉吟,&ldo;那也不一定,血亲死完了,还可以发展别的亲嘛。&rdo;她有点绝望,别的亲大概只有姻亲了,可是这条路早就被他斩断了,现在又说,分明是往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