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齐握住她的双手,轻轻揉搓。
为了稳定她的情绪,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温和。
“听我说。”
单手抚上她的脸颊:“同龄的男人永远是一种幼稚到可笑的生物,说傲娇也好,在失去之前,他们永远有恃无恐,不知道珍惜。”
喻宁的泪水像关不住的水闸,严齐疼惜地替她一次又一次擦掉眼泪。
“我知道个故事,和你的版本略有不同,你要不要听?”
喻宁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严齐深吸一口气,柔声开口:“你要知道,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故事也可以是这样的……”
—
严齐不是不喜欢喻宁。
相反,喻宁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严齐的叛逆期相比于同龄人,来得更早,也更久。
对于家里人的期盼,他喜欢逆着来。
控制欲越强,逆反得越明显。
在铺的平平整整,明明白白的这条路上,他不想踏上去半步。
希望他好好学习,他就频繁逃课。
希望他老老实实,他就偏要和人打架。
希望借着他好好巴结喻家,希望他能把喻宁捏在手心里,他就偏要远离。
可远离失败。
那个一脸天真和虔诚,对着他说“我喜欢你”的女孩,他到底还是没逃过。
他可以故意考试交白卷,可以把校服剪的很碎。
但每次故意欺负她,说狠话想吓走她之后,他总是第一时间后悔。
上学的路上会故意走得很慢,就为了等一个总是容易迟到的喻宁。
知道她总是来不及吃早餐,总会把热牛奶揣进口袋,再装作满不在乎地丢给她:“帮我处理掉这袋垃圾。”
就连喜欢上阳台,也是因为隔壁的喻宁。
她时时刻刻在偷看他,他又何尝不是?
晴天,雨夜,和飘着雪的晚上。
她坐在椅子上,风会扬起她的发尾,不安分的浮动。
她侧对着他发呆的样子,她在阳台上玩雪的样子,她歪着头看他,不厌其烦地拉着他聊天的样子。
他全都记得。
偶尔他不耐烦戴上耳机,是假的。
其实一首歌都没有放,耳边仍然是她的声音。
说不想陪她出去玩,是假的。
每到周六周日,他会推掉所有的活动,安心坐在一楼客厅等着她来敲门。
哪怕是看他最不感兴趣的名著,吃他最不喜欢的冰淇淋,也乐在其中。
说不喜欢她,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