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唐绯自告奋勇说要与云过山庄的兄弟们一齐练武。可江少侠在练武场等了一早上,却不见唐绯人影。
西院寂然,唐绯的房里头,却有异常的动静。江展羿听了一会儿,皱起眉头。他正要拍门,屋内忽然传来哐当几声响,随即又是唐阿绯吃痛一叫,带了哭腔。
江展羿大惊,破门而入。然则,下一刻,他却僵在了屋门口。看着房内的唐门阿绯,江少侠头一回了悟,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第10章(修)
江展羿一生至今,甚少与女子打交道。自从结识了狐狸仙,他开始明白,所谓女人,原来是这时间最让人大开眼界的动物。
唐绯哭丧着一张脸,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憋出几个字。
“疼疼疼疼疼……”
江展羿觉得胸口郁堵。他愣愣地看着两根悬在唐绯耳垂的铁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操,能不疼么……”
唐绯这回不结巴了,而是带着哭腔嚷嚷起来:“你怎么说脏字儿啊你?快来帮我看下耳朵啊!”
江大少侠头顶乌云,似是气得牙痒痒:“你真是……吃饱了撑着……”话虽这么说,他依旧万分小心地拨开唐绯的手,看了看她的耳垂。
没有错,唐门阿绯忙活了一大早,真是在给自个儿扎耳洞。
扎耳洞本身也没有错,可问题出在了两处。一是唐绯选得铁针,非但粗,而且长,足足有半尺。二是唐绯此人的个性,有点胆小,有点优柔寡断,铁针扎了好多次,扎出粗多血口子,最后一扎成了,她又不敢将铁针拔出。
是以,忙活了一清早的结果是血流凝固,将铁针与耳洞结痂在一块儿,拔不得,伤不得。
唐绯心里很害怕,她问:“猴子,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江少侠平生刀光剑影,流血多有时,可他看到唐绯这副模样,也不由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江展羿咬咬牙:“你别动,我帮你□……”可他的手一碰到铁针,唐绯就是一阵拔高的叠音:“痛痛痛痛……”
于是江少侠终于忍无可忍,焦躁地吼起来:“谁让你在身上扎洞的?!身上全是肉,能一扎一个洞么?!”
唐绯这会儿也是悔之晚矣。她沮丧地看他一眼,想要说什么,终是埋下头。模样有点忿忿,有点憋屈。
江展羿满肚子是火,却又发作不得。
“那……”冷静了半晌,他试探地问,“我陪你下山看大夫吧?”
云过山庄里头,懂医术的不少。唐绯一个,姚玄一个,江展羿也算一个。可要医治铁针穿耳这等“疑难杂症”,山庄里却是半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