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赵元俨病了,病危了!
赵祯怎么也没想到,前些日子还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八叔突然病倒了。
旧疾复发?
赵祯心里一片冰冷,年初之时,皇叔确实病重,但后来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怎地突然复发?
也没听说,更不曾听御医提起。
突然之间,竟到了随时撒手人寰的地步。
文德殿前,看到堂兄赵允熙泣泪奏禀,称父王时日无多,临终前想见官家一面。
古代讲究孝道,哪怕身为皇帝,探望皇叔,调药侍疾,也是应该的,甚至要为天下做表率。
赵祯没有一刻犹豫,立即呼王守忠带上御医,在侍卫的护送下直奔荆王府。
病榻之上,看到面色蜡黄,憔悴瘦弱的赵元俨时,赵祯不由眼睛一酸。
“八叔,不过月余未见,怎地……快,快为八叔诊治。”
赵祯连忙呼喊御医,希望能够妙手回春,挽救皇叔的性命。
不想赵元俨轻轻摇头:“受益,不必了,让他们都出去吧!咳咳,有些话,我想说与你。”
受益,赵祯的小名。
显然,这不仅是君臣临终奏对,更是叔父给侄子留遗言。
赵祯一摆手,一众护卫、内侍、宫娥全都退出房间。唯独王守忠不曾出去,只是退到了一旁。
天家叔侄并未反对,可见都信任这位老奴。
“八叔,你病了怎么不早说,该早些医治的。”
“没用,病可医,毒难解。”
赵祯面色骤然一变,愕然看着的赵元俨:“八叔,你说什么?”
“其实本来春日里就该一命呜呼的,多活了半年时光,知足了。”
“八叔,你所说的中毒是怎么回事?”
赵元俨朝远处努了努嘴,轻声道:“大伴,劳你把那个盒子取来。”
王守忠立即上前,抱起一个木盒,触手冰冷,好似里面放着冰块。
打开之后,但冰块围着一个精致的瓷碗,里面装着小半碗已经冻成冰疙瘩的粥膳。
“八叔,这是?”
“春日里,我卧病在榻,每日都喝着加了滋补药材的粥膳,却一直不见好转。”
赵元俨低声道:“直到那一天,杨三郎让沈放来找我,去枣木巷阻止宗邈,护着那些庄稼。”
赵祯和王守忠皆眉头一动,与杨三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