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柏不疑有他,只当凌焰好奇,笑着解释道:“呈安和江渝是大学同学,他们两个来德国做交流研究的时候,正好在我的学校,也就认识了。这几年一直没断了联系,是你舅舅最要好的朋友。”
“呈安喜不喜欢江渝我不知道,这小子嘴里就没什么正经话。不过江渝肯定是不喜欢呈安的,他都结过婚了。”
“那不是离婚了?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说完,凌焰就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很奇怪
——就跟刚才他下意识反应“钟无艳是谁”的那种奇怪。
其实不止这些。
今天早上醒来,第一眼见到江渝微微低头,手里拿着药盒略有失神的迷茫状态,凌焰就发现自己不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某处的反应。
好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江渝醉酒回来。
凌焰闭眼挠了挠额头,其实大早上挺正常的只是这次再面对江渝,他不是很想撞墙——难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再次抬眸的时候,凌焰注视着室内垂头安静翻阅文件的江渝,眸色沉静,不露声色。
方明柏闻言好笑,刚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问道:“你住这?”
“不。”凌焰扯了扯嘴角,缓缓收回视线,望向小区前一片绿意繁茂的行道树,开口漫不经心:“昨天江老师生病,曾教练又走了。我于心不忍,就留下来照顾一宿。”
方明柏直接笑了,摇了摇头,揶揄:“你于心不忍?”
“不过江老师人不错,话也不多。我看你也别跟我住什么酒店了,跟江老师住一起还能给你降降火气”。
凌焰无语,想起之前在车上的短信,觉得他这个舅舅和那个叫“呈安”的就是一类人,极不靠谱。
“不是说别让我麻烦外人吗?”
方明柏越想越觉得可行,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这下没有理凌焰的回怼,当即进屋找江渝,一边还婆婆妈妈低声道:“江渝的性格我最了解,死气沉沉的,你们俩一起正好互补。顺便好好学学人家,别动不动就想着怎么把你老子气死。人家跟自己父亲就处得挺好,就是现在这个继父,关系也没得说。而且肯定不会麻烦你。”
凌焰再次无语,“呵呵”。
是不麻烦,他就差把那人给供起来了。
屋子里莫名充斥着一股惊天八卦的神秘气息。
“这个瓜大吧?我跟你讲,这就是一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呢!”
江渝显然对八卦毫无兴趣,一边握着铅笔在纸上细细写着,一边随口敷衍:“你从哪里知道的小道消息,裴司那种人是会给你乱嚼八卦的?”
喻呈安盘腿坐地上,抖了抖哗啦啦的纸本,一副你不信拉倒。
“不过确实没多少人知道。我也不敢瞎说,憋死我了才跟你说的。我这几天想起来就觉得不对。如果说不是一夜情,那就是有交往的人了。而且大概率是个男的”。
江渝放下笔,略掀了掀眼皮,瞥了眼说得津津有味的喻呈安,“敢情你这个雷达都探到你上司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