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事确实做得有些过了”,傅奚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又好笑,“你爸这火气,估计得有些日子”。
“不过父子没有隔夜仇嘛——”
“不关他事。”
“——啊?”
“我说——”
凌焰彻底转身,拉住一旁的横杆,爬了上去,冷冰冰道:“不关狗逼老子的事”。
“”
“那你怎么了?”
傅奚摸不着头脑,跟在凌焰身后,“对了,你还没说你现在住哪”。
“我教练家。”
“你教练?”傅奚赶着两步,把人扯住,有点后怕:“不是吧?就是那特凶特严的?每次都把你往死里训的?”
凌焰几乎笑了,甩开傅奚的手进去冲澡,“没那么夸张。她有套空着的房子,就让我住了”。
“你一个人?”
水声哗哗。
好一会,凌焰开口:“嗯。一个人。”
闭上眼,又是江渝。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凌焰下意识问道:“几点了?”
隔着一道门,傅奚没听清,凌焰也不管,随便冲了下就奔出来,大声问了句:“傅狗!几点了???”
“哦”傅奚慢吞吞掏手机,“十一点五十。”
“怎么了?你赶着回去?待会去我那再喝点?明天要是没训练,直接住我那吧!反正有人烧给你吃——”
“没有多余钥匙。十二点之后回来没人给你开门。”
凌焰呆了。
傅奚只觉得面前一阵旋风,凌焰兜头套了件t恤,然后又是一阵狂风,一米九的人就这么背着超大运动包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傅奚都没来得及提醒,t恤穿反了。
走来时花了近二十分钟,凌焰一路狂奔,硬是卡在了十一点五十八分敲响了墅庭的房子。
没人开门。
不是——凌焰看了下自己无比精确的运动腕表,这不还有一分钟吗???
已经睡着了?
那他怎么办?
睡门口?睡马路?睡酒店?
不吵他了?
蹲在门口的凌焰急慌慌,转念又想:
这人也太狠心了吧!
我都为他好!
不就没收了一根烟吗?
至于吗?这么幼稚?
门里的人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
就在凌焰抱着包,四下张望,准备找个合适地方落脚的时候,门开了。
客厅里的灯关了,江渝站着,身后是房间里透出的暖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