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来到博士堂,看见四门学众位博士和助教们各自忙着自己的案头工作,便静悄悄地走了进去,来到苏德融旁边,只见他闻着李玉泽送的那壶自酿的酒。
“苏博士,你是酒瘾犯了吗?”
“哦,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小心别把我的酒给砸了。”苏德融转头看到李南风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着实吓了一跳。
“这酒……”
“这酒怎么了?我还没打开呢,难道监丞就闻到了这酒香?要不是现在还没散学,我早就打开了。”说完,苏德融又把鼻子凑近嗅了一把。
“没什么。苏博士若今日有空,还请你帮我誊写完这学籍册啊,我就先走了。”李南风很随意地将带着的两个本子放到了苏德融的案头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门外。
“哎,哎,李南风你给我站住,我答应你了吗?这小子!”
李南风虽然是国子监丞,但其年龄比苏德融小,故苏德融才敢这样说话,而李南风平日里对待国子监里的博士助教们都是一样尊敬,所以他也不会在意苏德融说这话的。
苏德融说这话时似乎晚了点,因为等他反应过来时,李南风即将跨过门槛溜出门外了。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周道务一脸得意的样子对迎面而来的韩珵说道,然后韩珵还是没有理睬他,便从他身边走过。
周道务转过身对默然走过的韩珵说:“你要把你嚣张的气焰给我收起来,遇见先辈不行礼,这不该是你犯的错。”周道务原本还很得意平静,此时似乎被韩珵的无视给激怒了,气势凌人的样子马上显现出来,而韩珵依旧头也不回地走着,站在周道务身旁的岑长倩则看着韩珵的背影浅笑着说道:“有点意思!”
岑长倩略有狡黠的浅笑,似乎被周道务看破,于是便对岑长倩说道:“是越来越有点意思了,我看他能撑多久,在国子监里,还没有哪个儒生胆敢如此放肆。”
其实,周道务和岑长倩也只不过早他们半年入学,周道务自然凭得是其父生前立下的赫赫勋功,而岑长倩早年父母双亡,由其叔父岑文本抚养,岑文本为中书舍人,深受李世民重用。
“崔兄,你看,前面那位不就是准驸马周兄吗?”
“好像是,旁边的那位应该就是岑长倩啦。”
“走,我们快过去打个招呼吧。”
崔志权和许昂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两人,于是便脚步如飞,精神奕奕地凑近过去。
“周兄,我是许昂,我们曾经见过面的。”
“周兄,我是崔志权,我爹是左候卫长史。”
周道务看见许昂和崔志权拱手行礼,不觉疑惑道:“你们是?”
“周兄,我们都是新纳的儒生,未进国子监之前,就听说周兄的大名了。”许昂上前抢着解释着,而周道务之前的怒气似乎也烟消云散了,现在只剩下了飘飘然。
“是吗?你们新儒生不都是像他这样吗?见到先辈们不行礼。”周道务用手指指向还未走远的韩珵说道。
“周兄,你是说前面那个说不出自己名字的小子?前几天,我与许兄在曲江池游玩,碰见的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
“对,那天我和崔兄在教训一个醉汉,要不是封大人出手,崔兄早就连他一起给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