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了吗?不去上班也没关系,哥养你。”
“早好了,就是懒。”绿灯闪烁,周佼抓着闫沭快走了几步,他小喘着气轻声道:“这两天,其实我也没闲着,去了以前看过的心理医生那,配了点药,吃下后就觉得情绪好多了,没之前那么偏执。”
闫沭还是担心,却听周佼说:“你说得对,只要活着,这世上有什么事过不去。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痛苦的情绪虽然会消失,但那些简简单单的快乐也再也体会不到了。而且,哥,在我梦里的你可没有现实中好看。”
听到这,闫沭不禁笑了,他说:“这些天,你坐在那发呆,就是在想这些吗?”
“嗯,想了很久,算是想明白了,不想钻牛角尖了,你那么爱我,我也那么爱你,我还担心什么。”
“还担心什么。”闫沭重复着他的后半句话,他们走过斑马线,站在人行道里,红绿灯来回跳动。他低头,伸手突然搂住周佼的脖子,吻落下,温热躁动,带着满满的欢喜和爱慕。
那天晚上,周佼做了最后一个关于十年前的梦。
是在一个雨天,他们各自撑着伞,雨水“哗啦啦”落下,踩过水洼,溅起的泥水落在裤脚上。
雨很大,他们好像吵架了,彼此都没有说话。他埋头往前走,一股牵力拽住他。
透明的雨伞落下,回头是冷雨和闫沭滚烫的吻。
他听到闫沭的哭声,带着浓浓的不舍和不甘。闫沭对他说:“佼佼,我们逃吧,离开这里。”
雨声震响,和这片雨一起在颤动的还有周佼的心。他对自己说,答应吧,答应吧,答应了闫沭的话,就好了,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于是,他们在雨中接吻,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珠,伞掉在脚边,风吹过,头发湿透了。
他睁开眼,看到闫沭逐渐变淡的身体,十年前的少年闫沭朝他笑,对他说:“太好了,周佼,你终于答应和我一起离开这了。”
梦醒来,像是一只蝴蝶在睫毛上飞过。他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身下是舒坦的软床,侧过头,目光描绘过那片模糊的影子。他伸手去碰,手腕被握住,而后整个人掉进了一处温暖里。
闫沭嘀咕着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着浓重睡意,抱紧了他。
“佼佼,还不睡吗?快点睡吧。”
周佼被他压在怀里,心头温热,闭上眼,终于进入了一片无梦的暖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