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佼“咻”地抬起头,呆滞地看着闫沭,他没想到闫沭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他张了张嘴,想去问问闫沭,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来骂他两句。
周佼声音沙哑问道:“你就这个反应吗?”周佼往后缩,皱起眉看他,问:“你就真的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是我让徐诏问也就是你父亲失踪的。”
“不是你,和你无关,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闫沭神色冷下来,直起身,单手背在身后,他说:“如果能选择,我希望他不是我爸。”
周佼哑然,闫沭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沙发上去。周佼像是提线木偶,坐在沙发里,闫沭半弯着腰,捏着他的下巴稍稍抬起,“给我看看你的鼻子。”
“鼻子?”
“不是流血了吗?”闫沭凑近,仔细看便能看到他鼻梁上浅浅的一条淤青。
他用手指去碰,周佼又瑟缩了一下,半眯着眼从下往上看着闫沭,“疼。”
闫沭就不去碰他的鼻子了,盯着他的脸,轻声问道:“他一直打你吗?”
周佼点头,隔了好一会儿,闫沭说:“都打你哪里?”
周佼默默拉开衣服,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上,横加着许许多多细碎的伤痕。闫沭目光便钝,他的视力一直都很好,可此时此刻,他却希望自己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周佼把衣服放下来,慢慢靠过去,抱住闫沭的腰。
闫沭捋着他的头发,不敢用力,他问:“疼吗?”
“疼的。”
闫沭抱着他说:“以后都不会再疼了。”
周佼精神不太好,闫沭抱着他,没多久,他便靠在闫沭身上睡着了。
闫沭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周佼揪着他的衣服不撒手,闫沭小心翼翼拉开他的手,从床上下来,把地上的手机捡起。刚才就充了一点电,他看着电量红格,重新插上电线,而后蹲在地上看信息。
很多陌生的电话,闫沭想这些电话可能是徐诏问那边的人,他们联系不到徐诏问,便来找他。
闫沭面无表情翻看着,食指扣着大拇指上的死皮。就在这时,房间门铃响了,闫沭一顿,下意识去看周佼,周佼还睡着,没有醒。
就算他刚才在周佼面前表现的有多镇定,可他说到底只是十八岁,活到现在收到过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不能再练击剑。他心里彷徨,但又告诉自己不能害怕。闫沭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站在门外的是徐诏问的助理,大喘着气,神色慌乱看着闫沭,他说:“走,和我走,去医院。徐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闫沭的手臂被他抓着,挂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落下,他嘴唇微动,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深深吸了口气。他让助理先等一下,关上门便去叫周佼。
周佼被他摇醒,茫然看着闫沭,闫沭靠在他耳边,对他说:“他们找到徐诏问了,正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