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自己,沈倾欢已经囧到恨不得给眼前这男子两口,而此时这人虽然依然一派云淡风轻的从容,但面对已经松了牵制的自己,他这让你予取予求的样子,看在外人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是——这姑娘是在非礼我。
也顾不得刚才他惹恼自己,她腾的一下子,从他身上腾身而起,干脆利落的将衣服整理好了,才勉强敢看杨素素的眼神:“其实……我们刚才……”
话音未落,沈倾欢后面的声音已经被她自行咽了下去,因为她抬起的眸子,对上杨素素那张惊讶到极致的脸。
而她错愕的目光却不是看向沈倾欢的,是略过沈倾欢,看下沈倾欢身后,已经懒洋洋站起身子的男子。
“君……”
一声惊呼划破天际,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自杨素素嗓子里蹦了出来,惊的林子里的鸟儿们再度四下逃窜。
也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太美好,沈倾欢几步上前,一手捂住杨素素的唇上,责怪道:“小点声,再大点,下面学舍都该听到了。”
这话也提醒了杨素素,而她的面色也才转为了正常,但语气里依然带着几分不解道:“君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君先生……
沈倾欢才听清楚杨素素刚才那一声不完整的尖叫内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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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凄凄,月色凄凄,沈倾欢的心,更是一个戚戚了得。
她来了这个时空这么久,才第一次知道,被整个墨云书院的学子学监们看做神祗一般的人物,自己能因为携带着他的玉佩就能免去书院的登记轻松入院的待遇,所谓君先生,竟然就是今天晚上几次三番挑战她发火底线的腹黑男。
哪里能想到他有这般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都是她在书院外没有听到过的。
直到刚才,杨素素偷偷瞄了眼他,再跟她咬耳朵解释道,他本名,君怀瑜,世人都称之为流月公子,而他的名声在墨云书院里却是最盛的,学子们为了表达对他的仰慕和尊敬之情,都叫他君先生。
君怀瑜沈倾欢没有听到过,但流月公子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就连在陈国,薛府,一个烧水做饭的小丫头提起他来,都是一脸的崇拜。
流月公子啊……
沈倾欢蓦地想起,那日在薛家书房里,上演过那一番将计就计的戏码之后,转出院子来,所瞥到的那一个离开的背影,以及那一角天水之青的一角。
她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在巷子里,见到这人竟然有几分熟悉,那日马车上的他衣袂上的花纹,同那日在薛府书房所穿的是一样的!
而且,不经提醒她还没有想起来,这么一提醒,类似他这般出众的气场,还当真是少见,当然,同她玩笑惹火她时候嘴脸不算上的话。
心头愤愤然的跟着杨素素下了北山,而那男子,也在同杨素素礼貌性的打了招呼之后,一转眼就不见了。
一路上,杨素素都在感叹着,传闻都说君先生人才出众,却不曾想到轻功也这般了得。
一路上,沈倾欢都在沉默着。
直到下了北山,各有一番心思的两人习惯性的,按照原路返回,出了南八字排头的院子,就要穿过回廊回自己的院子,全然将被她们捉弄的吴铭忘到了脑后。
这才转上回廊,看到从南面山上的放下下来,也才自另外一头转上回廊的吴铭的时候,沈倾欢和杨素素同时愣了愣。
吴铭一群人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爬出了陷阱,自然已经是对沈倾欢一肚子火气,这时候,没想到居然就在这门口遇上了。
虽然遇到了,但这些人,看到沈倾欢亦是一愣。
吴铭一帮人为了爬出坑,早已经没有了形象可言,一身的泥污,头发乱糟糟的,早已没有了平日里他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的气质可言,已是丢脸至极。
而他们眼里的沈倾欢,亦是好不到哪里去!
一身比他们还要多泥污的衣裳,领口上还被树枝给撕拉了一块,她平日里打理的很好的头发,此时也蓬乱的用根树枝盘在了头顶。
双方仇人见面,却没有半分眼红,呆愣的看了对方一瞬,旋即不由得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是吴铭先一步开口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沈公子吗?怎么,你这是怎么了?掉到黄鼠狼窝里去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在嘴上讨得便宜,沈倾欢瞪了他一眼,凉凉道:“阁下这不也是从黄鼠狼窝里才出来的吗?”
“你!”
吴铭牙关一咬,对着沈倾欢的新仇旧恨就要一起清算,但转念一想护卫不在身边,身边的这群废物学子经过了刚才那一番艰难爬涉已经全然没有了体力,所以就算是再想将沈倾欢痛扁一顿,也不是现在。
所以,他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倾欢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打开了院子门,转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