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松话未说完,东方漠却忽然之间接了过去,曲松一惊,“教主知晓这其中要害?”
东方漠似乎并不以为意,“本座外祖父练这功法依然娶妻生子,家乐融合,这只不过是胡诌之话长老也信?”
曲松一时语塞,东方漠的话让他找不出任何反驳之地,可细细思量一番才惊觉他话中深意,教主莫非真的对那芙凌生了情?
“芙凌之事往后长老莫要再插手,长老一直劳心于教务,其他之事长老便不用理会。”东方漠微抬眸子,深深看了一眼曲松。
教主这话显然在暗示他不能再对芙凌起杀心了,纵然心中不甘,可教主之令不得不从,他到底不敢违背他,曲松拱手抱拳终是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东方漠看着曲松的身影渐渐走远,他闭上了眼揉了揉额角。
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他睁开眼目光慢慢移到桌上那张纸上,平静的表情慢慢变得深沉。
她竟受伤了?
想到她昏迷不醒的模样,他竟觉得心口有一种陌生的异样感觉,他丝毫不想再远离她,他想见她,他摸了摸胸口,这种感觉竟那么的迫不及待。
白日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射进屋,径直印射在床榻之上。
芙凌醒来后不禁觉得有些刺目,下意识的欲举起双手遮挡双目,然而一侧手臂却丝毫力气也使不出来,轻轻一动便有一股麻痛之感透过手臂蔓延到周身各处。
她微微眯了眯眸,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绑着白布,随后她随意往四周扫了一眼。
入目的是极为简单的卧房,除了一床一桌,屋子里再无其他多余之物,她凝了凝神,侧耳倾听还能听到河水激荡的声音,她的目光慢慢定格在榻上的帷幔之上,只是几处细微的观察,她便知道自己正在那老妇人香生婆的屋子里。
她欲坐起身,然而腿上胸口上皆是一阵剧痛,才轻微的一个动作,她便痛得大汗淋漓。
她看着自己被白布缠绕的胳膊还有一侧小腿,不禁自嘲一笑,她终究还是活着。
胳膊腿脚俱是一阵涩痛之感,她无力的倒回到榻上,虽是性命无虞,可如今却是移动不了一分,这般麻烦受罪,倒不如她长眠地底来得自在。
她用另外一只完好的胳膊一点点将受伤的一侧白布拆开,然而只不过才拆下一圈,便被人忽的制止。
“芙凌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何洛冲到她身前,皱着眉赶忙将白布重新为她包扎好。
她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然问道:“是你救了我?”
何洛点了点头,“是我将你带到了香生婆婆这里,香生婆婆对医理一向精通,她救了芙凌姑娘你,姑娘中了蛇毒,那毒物毒性颇大,香生婆婆虽保住姑娘的性命,可姑娘身上余毒却未完全去除,香生婆婆一个时辰之前去山上找为姑娘解毒的药引子,约莫半月后才会回来。”
说着,他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上忽然带了丝怒意,只盯着她的眼道:“以姑娘你的功力,按理说不该被一条蛇咬住,可姑娘身上却是有两道伤口,姑娘能告诉我这是为何么?”
芙凌偏过头去轻笑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角,她慢慢闭上眼,似是没有听到何洛的问话,只道:“我不是让你离开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何洛微微一怔,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弱几分转而带了几丝尴尬,低下头支支吾吾的道:“我是真的走了……”
芙凌却不语,只是仍闭着眼。
屋子里甚是安静,这陌生的安静让何洛心中不安,芙凌对他甚是疏离,他握了握拳,语气中不觉带上了几分沮丧,“我知道我们对不住姑娘,姑娘怨恨我和主子也是应当的,可姑娘实在不该如此轻视自己性命,若不是恰好有香生婆婆,姑娘恐怕就……”
何洛想起当时看到芙凌的情景,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走近时,那条碗口粗的大蛇竟然还缠绕在她身上蠕动,他惊得都能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她若胳膊和小腿的地方渗着黑血,就连唇色都泛着青紫,他如何见得她这模样,当下便内力一催,将那蛇远远震开,蛇皮开肉绽没了声息,他凑近她触到鼻端才蓦然松了口气,虽然气息微弱但她还活着!
想到当时之景,他就觉得心惊胆战,可细想一番,终究是他们对不起她,“芙凌姑娘,这些日子姑娘就由何洛来照应了,只要姑娘需要,尽管吩咐何洛,姑娘这段时日便好生休养。”
何洛放低了语调,他如今还不敢告诉她主子就在过来的路上,若她知晓,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一切等主子来此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