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那一张张脸没了方才的痛苦,平静而又祥和,而好些人,已经慢慢的闭上眼睛,阳光下,那一张张脸,挂着满足的笑容,摇头晃脑的,陶醉在那个自己幻想的世界。想用疾风一般的速度靠近,却发现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无法再前进半分。弦月仰头看着天空,猛然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眼眸,像是极薄却又极其锋利的刀片划过,让人的心忍不住一颤,方才还沉醉在世外桃源的那些人猛然睁开了眼睛,猝然的魔音,划破耳膜,他们的双手使命的捂住耳朵,脸色顷刻间变的铁青起来,额头也有冷汗不停的岑出。寂静的秋阳山庄,瞬间热闹了起来,蔚蓝的天空,眨眼间被其他的颜色渲染,大片大片的黑色,如泼墨一般,那是磐城秋阳山庄最具攻击力的秋鹰,浑身乌黑,嘴巴长长的,十分尖锐,一致对准白战枫的方向,刹那间像是洪水一般,将他淹没。“枫哥哥。”念小鱼瞪大眼睛,吃惊的叫了一声,满是担忧,这是什么邪术,那些秋鹰怎么会乖乖听她的号令?脚下的土地,像是被什么侵蚀了一般,一点点慢慢的下沉。“这是什么功夫?”左边贵宾席上的那些白发白须的前辈,瞪大眼睛,也被惊呆了,他们还不知道有驭兽的笛音,这到底是什么邪门的功夫?“啊。”白战枫大叫了一声,壮硕的手臂,坚不可摧,霎时,地上便多出了一大片黑色的尸体,还有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弦月笑了笑,也不着急,只顾吹着手中的玉笛,一批倒下,马上就会有另外一批,前赴后继,像是永远都不会死绝一般。凤久澜浑身又是一震。“这是怎么回事?”轩辕昊瞪大眼睛,眼底难掩吃惊,站在他身旁的君品玉也不由的流露出吃惊之色,而其他的人,却难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他们双手使命的捂住耳朵,脸色发青,倒在地上,全身痉挛。弦月朝着这边,看着依旧无恙的凤久澜,给了兰裔轩一个笑容。兰裔轩会意一笑,对着凤久澜:“我说过,会帮她的。”明明是很轻的声音,明明不是什么安慰的人,可听在耳里,就会让人忍不住放下心来。他的手在茶杯内轻轻的晃了晃,右手打湿,那比女子还要好看的五指,葱白的指甲,纤细的手指,在凤久澜的注目下,轻轻一挥,云轻痕看着那些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光泽的水珠,转而将视线投注在兰裔轩身上,好强劲的内力,这——水珠所经之处,激起一阵火光,越过重重的阻碍,他似乎还能听到水珠撞破罩门发出的砰砰声,直打在人的心上,几乎在同一时刻,白战枫手上的彩盒滑落,飞向了半空。好精准的动作。玉笛声止,弦月纵身一跃,接住了彩盒,然后将玉笛直接放在嘴边,尖锐的,爆破一般的声响,带着不可违逆的命令,那些秋鹰顿时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把东西乖乖给我不就好了嘛。”此刻的白战枫,比起弦月还要狼狈许多,浑身上下,全部都是黑色的羽毛,手背上,破了一大片,却没有鲜血流出。她猛地拍了拍身上的羽毛,将插在发上的那一根根黑色拔了出去,朝着弦月,一步步靠近,略有些黑的肌肤,深邃的眼眸,无论弦月怎么看,就是瞧不出半点怒起来,反而,那上扬的眉,他好像还很高兴。弦月挑了挑眉峰,心头忽悠种不祥的预感,脚步刚动,身后那人已经冲到了自己跟前:“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白战枫拉着她的手,当着所有的武林同盟,大声宣告,然后用力的将弦月揽在怀中。“白战枫,你疯了吧。”弦月的手肘用力的撞在白战枫的胸口上,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我都说我已经有一辈子要守护的人了。”转身,朝着右边的贵宾席飞去。------题外话------ps:这几天在老家,要扫墓,然后陪老同学逛街,所以呢,更新可能会晚点,也没有以前给力,等过了清明节,小妖补偿大家。☆、:相认清明的白光,恍若流星闪过,线条般流畅的身形,在场的人长舒了口气,刚从方才强烈的压迫中缓过来,便瞧见方才那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搂在一起,哦,应该是从不百战的白战枫紧紧的搂着那个妖女的肩膀,举止亲昵。隐约间,好像是白大侠的声音,浑厚而又兴奋,没有半点失败后该有的愤懑和羞恼,宣称那个妖女是她的女人。头晕晕的,耳鸣也有些厉害,眼前雾蒙蒙,白花花的,不停的旋转,红浪翻滚间,他们他们只看到一道素白的影子,清逸灵韵,红光白电。弦月站在栏杆,素衣飞扬,底下的那些人只能仰视着才能看到她,娇小瘦弱,风一吹,仿佛就能倒下,可她却立在那里,静若泰山,一眼万年,似永远都不会倒下。阳光透过台阁的窗纱,照在她的脸上,上扬的嘴角,如静夜的月光。身后,那些人仰视着她的背,觉得高不可攀,而贵宾席上的那些人,凝视着她的脸,难掩诧异痴迷。刹那间,他们仿佛明白,为什么那几个高贵而又优秀的男人,他们的视线为什么会停留在她那身上?有些人,纵然第一眼并非倾国倾城的绝色,可你一旦发现她的美,这世间所有其他的女人,斗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便是站在一起,也只是陪衬,甚至玷污了那个女人的美。而那一瞬间,念小鱼潮红的脸色苍白,那双大大的眼睛,被那耀眼的绚烂灼热,完全睁不开。弦月一只手拿着色泽温润的玉笛,另外一只手托着那七彩绚烂的彩盒,她看着凤久澜,眉眼弯弯,就是眉梢,也是上扬的,那清亮的眼眸,是纯澈的愉悦,没有丁点的杂质。眼底的光亮,星星点点的,没有冰冷,没有嘲讽,暖暖的,就像此刻的阳光,可她,却能温暖人的心。兰裔轩看着她,暮春四月,落英山脉,他们相遇至今,他从未见过这样绚烂的笑容,便是怀抱美酒,这样的笑容他也不曾见过。温柔的,满足的,幸福的,十分的乖巧,对,就是乖巧,乖巧的刺眼。凤久澜向前走了两步,在弦月的跟前停下。十年的时间不见,他的月儿,亭亭玉立,一颦一笑,美丽动人,他觉得欣慰,可看到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却有忍不住的心疼,还有自责,她太瘦了。凤国的公主,整个凤国百姓的掌上明珠,就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不是在这险恶的江湖,四处漂游。凤久澜仰着头,在心底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贯的笑容,弦月蹲着身子,微微低着头,那张苍白的脸,少有血色,眼底满是忧伤和疲倦,却依旧是自己心心念念十年的人。担心牵挂了时间,能见到他在自己面前微笑,弦月越发觉得满足。弦月看着凤久澜的手,没有任何犹豫的凑近,凤久澜笑了笑,十年来,充斥在眼底的忧伤,像是随着那流星一并消失了,那浓浓的迷雾,被阳光下的风吹散。“要雪蟾蜍做什么?”他的动作轻柔,像是呵护着掌心的至宝,声音温和,恍若三月的春风,拂在弦月的脸上。弦月直接蹲着身子,一只手将玉笛重新插在腰上,将另外一只手托着的彩盒递给了一旁的轻痕,笑着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给你的。”她说的那样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她说你,而不是哥哥,而凤久澜的世界似乎只有那绚烂而又明媚的笑容。弦月整个人靠在凤久澜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闭上眼睛,汲取着他给自己的温暖,那样熟悉的怀抱,仿佛能将自己溺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