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被雪染白的街道,一黑一黄的身影,街头张灯结彩迎接的新年也是白雪地里的点缀,两个俊朗的年轻人缩着脖子笑声依旧,这不是他们最年少的青春,却是他们还笑得最真诚的年纪,他们拐过街角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冰面上,尽管看起来衣衫单薄洋溢在他们脸上的却是是阳光还温暖的笑容。
人的一生有多长,我想,不用太长,足够和你走完就行。
两人来到商场,所幸已经是除夕当天商场人并不多,夏漓又将一半脸都埋在围巾里面才没被人认出来。
“要什么汤底呢?”两人来到火锅汤底的柜台,亍洛亦问道。
“麻辣,无辣不火锅嘛。”
“不行,你的声带才刚恢复好,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啊,那我吃火锅的意义在哪里?”
“我给你煮老北京火锅。”亍洛亦笑道:“羊肉还是牛肉”
“牛肉。”
“还要什么菜?”
“菠菜生菜香菇玉米土豆年糕大虾,鸭肠也不错,嗯,还有什么呢?”夏漓睁着大眼睛思索着还要买点什么,“那我的酱料可不可以有辣?”
“一点点。”
“一点点?”夏漓不满的嘟着小嘴。
“放心吧,我做的酱料一定会让你爱不释手。”亍洛亦虽然是这么说夏漓却还是翻了翻白眼表示不相信以及礼貌上的抗议。“我再给您做几道拿手菜吧,炒年糕,还有法式煎鹅肝,糖醋排骨糖醋鱼也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嗯看你还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
“那来个爆炒猪肝怎么样,我记得当年我爸做的就巨好吃。”
“你还真是一点追求都没有。”夏漓是一个对吃非常专一的人,有可能一道菜一吃就是一辈子,对于其他什么很高端的菜色他倒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他记忆中的美味可能还是爷爷奶奶家过年时的一盘红烧肉、亦或是家里胡同巷口的那一家南方肠粉、又或是学校门口那一碗几块钱的酸辣粉、还是他在街边小摊吃过得铁板豆腐、不正宗的寿司、又大量又足的煎饼。对于一个非常杜绝回到从前的人却总是回忆着过去的味道,这是夏漓自己最矛盾的地方。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给我们做过一种黑糯米的饭团,甜而不腻,你会做吗?”夏漓扑闪着浓密的眼睫毛。
“黑糯米饭团?这我倒没听过,用黑米做的?”
“好像不是,言姐也给我做过几次,都不像小时候吃过得口感。”
“那你干嘛不让阿姨再给你做一次。”
“多麻烦,不想麻烦她。”不想麻烦,夏漓是一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当他在总爱麻烦一个人时那便是他内心感情的诉说,然而他不想麻烦的人太多了,因为他没有太多感情,不想麻烦不想有交集,这就是他心里所想的。
两人挑选好了所有的食材后领着大包小包就出了商场,亍洛亦不禁又打了个哆嗦,夏漓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围巾戴到亍洛亦脖子上,又拉紧了自己的领口,帽子。
“你戴着就好了。”
“我装备齐全不怕。”
“待会会被粉丝认出来的。”
“怎么,还不让过个好年了?”夏漓倒也不在乎,甩了甩脑瓜子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东西刚放车上,亍洛亦就见到了一个衣衫单薄的老妇人蜷缩蹲在雪地里,边上是一个被包得很严实看起来很暖和的鸡笼子。
“奶奶,晚上就除夕了您怎么还在这待着?”
“除夕了,我这年货还没置办哩,原指望这几只鸡能卖个好价钱,谁知耽搁了几天现在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了食材,都不需要了,饭店说给个五百块这些鸡都给他,那怎么行哩,我还指望着给小孙子添件新衣裳呢。”老奶奶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
“您还有多少只鸡呢?”亍洛亦翻看了一眼鸡笼,确实都是肥硕健康的大公鸡,毛色也光滑不大的眼神中精神锐利。
“还有十几来只哩。”
“那这样吧,这些鸡我全要了,我身上只带了两千来块现金,这样够吗?”
“够了够了,这些鸡最多也就七八百块钱,够了,谢谢您哩大小伙子。”老妇人一个劲的鞠躬道谢。
“这些钱您拿着,再带两只鸡回去杀了补补过个好年。”亍洛亦扶着老奶奶。
“这可不行,钱给多了,这鸡都给您都不够怎么还有我带走的道理。”
“奶奶您看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鸡,要不是怕您回去不方便您可以再多带几只走。这钱您就拿着,这些鸡值这些钱,您赶紧置办了年货好回家过年。您孙子在家该等急了。”
“是了,那我老太婆就太感谢你们了哩,都是大好人啊,谢谢啊。”
“额,这么多鸡我们怎么办。”望着老奶奶离去的背影,夏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