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聪明的,脑子里有数不清的点子,好像没有弄不懂的事,所以不要在这么重要的事上闪避。我不见得就比你懂,但我想要弄懂,一点都不想错过。&rdo;
她不喜欢用过多的言语表达自己,但他此刻止不住自己。他想说,虽然困难,还是想表达每一个最细微的思绪,让她了解他变成一件最重要的事。
他是玩文字的,他喜欢言语,她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不只是谜,更是珍贵的礼物,那样稀少,那样难得,与众不同,又满含深意……
她的眼神似乎慢慢在转变,亮度降低,彩度变高,他深深看进去,像要碰触她的灵魂。
&ldo;告诉我你在想什么。&rdo;他耳语。
因为他是请求,不是命令,不是索讨,她开口了。&ldo;第一次。&rdo;
如同兵败山倒,全身的血液刷地点燃,他被她坦白的三个字彻底征服。第一次什么?他好想追问,又宁可自己假设,想当她所有的第一次。他真这么做了。
双手什么时候缠入她发丝中,上身什么时候绵绵实实地压住她胸前,双唇什么时候完全与她的难分你我,他没有清楚的意识,他的自制荡然无存,唯一的感官知觉是她,他深入的舌尖所找到的她,他烫热的身体想嵌进的她,他十指不断探索的她。
&ldo;总编!总编!你在这里吗‐‐&rdo;
依稀听到扰人的苍蝇声,已经好几次,他直接无视。冬湘宜急奔进转角,生生撞见这一幕。
&ldo;总编……我、我……&rdo;因为太骜愕,冬湘宜舌头打结了。
该死的!牧洛亭终于清醒,把襄知挡在身后,高大的身躯虽有效遮掩住她,但刚才的画面是如何让人震撼,大概怎样也消除不了。
牧大居然在……在亲吻襄知!冬湘宜直直瞪着牧洛亭。&ldo;对、对不起!要颁到你的奖项了,我就、就过来找……&rdo;冬湘宜结结巴巴地解释。
牧洛亭脑中急转。怎么办?怎么办?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做得很好,保持该有的距离,直到自己再也忍不住要碰触。
小知最不喜欢被人注意,从未以女孩身分示人,虽然未必极力掩饰,或者根本已经习惯,毕竟是她宁可的选择,说不定……她甚至觉得必须如此。
难道终于掩藏不住?因为他?
如果不还原成女儿身,就要被当成同志。他不在乎别人如何想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他从来不想当名人,但媒体力量无远弗届,自己身在第一线,想不成名都难,现在他的名声,会把她也拉到探照灯下‐‐
短短几秒钟,很多事都会变了,他下一个决定,将会定义两人的关系,也会对她起重大影响。
究竟该怎么做?
要怎么样,才能真正保护她?
他浑身的张力,自己并没有察觉,襄知忽然从他身后走出来。
&ldo;我不是‐‐&rdo;
却立刻被他高姚的身躯挡住,话语被截断。
&ldo;你当然不是自愿的,是我突袭你,你才会被吓得不知所措,对不起。&rdo;他半转头对襄知说,然后转向冬湘宜,&ldo;冬特助,我一时昏了头,不关襄知的事,这件事还请你当作没看到。如果襄知要追究,也得由她来,但既然不是她的错,再被流言蜚语伤害就太不公平了。&rdo;
冬湘宜还没恢复过来,但牧洛亭歉疚而合理的话使她自然而然地点头。
一个男生突然被大老板给亲了,当然会吓得呆在原地,她很可以理解;牧大是多么有威严魄力的人,她也比谁都清楚。
老板居然喜欢男人!这是超爆炸性的发现,但她是个成熟干练的女人,更别说对牧大忠心不二,才不会像小女生一样胡乱尖叫或到处八卦。
&ldo;老板,我不会乱说话的。&rdo;她看向襄知,他的脸色仍是惯常的苍白,不过眼神并不像是受了委屈,而且还算镇定。
毕竟是男生嘛,而且这男孩总是少年老成样,从来不毛躁。
原来牧大被多少女人流涎都没闹过绯闻,是因为这样啊!还好她从不敢肖想
牧大,不然现在可要痛哭流涕了。
牧大说什么突袭襄知,顶多是示爱嘛。多少女人,或男人,会自愿代替这男孩被&ldo;突袭&rdo;,恐怕数都数不完。
冬湘宜说:&ldo;那……我先回会场了。&rdo;快速离去。
牧洛亭和襄知互望,空气间的张力又突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