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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被彻底抓包，他只有苦笑。&ldo;我以前对这个节日除了工作，只觉得烦人，你也不喜欢吧？&rdo;

&ldo;我以前不喜欢襄依老在这天抓狂。&rdo;

他笑。&ldo;你姊姊感情生活很精彩吗？&rdo;

&ldo;过头了。&rdo;

他收起笑容。&ldo;这影响了你对男人的感觉，对不对？&rdo;

她看着他半晌。&ldo;我们去吃饭吧。&rdo;

他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不知道她是否不愿回答，但能一起吃饭真好，也许情人节庆祝就这样开始了。

他以为她会带他去吴叔的相食馆，结果是他上次带她去的拉面店。老板跟他熟，看他的眼色自动安排包厢，拉上纸门。&ldo;这个地方对你很特别，对不对？&rdo;

她是怎么猜到的？牧洛亭立刻又想，是因为知道自己喜欢她，第一次带她吃饭，一定会挑最特别的地方？

她终于接受&ldo;他真的很喜欢她&rdo;这个事实了吗？&ldo;这是派克带玉姗来第一次约会的地方。&rdo;

她点头。

&ldo;他还在这里求婚成功。&rdo;牧洛亭又补充。

襄知微笑。&ldo;是好运的地方？&rdo;

他笑了。&ldo;我很需要各种助力。&rdo;

襄知看他许久，他开始坐立不安。她终于说：&ldo;你还没问过我，我到底是男是女。&rdo;

牧洛亭没想到她真的提这个。&ldo;我……把你当成女的，但是男是女都不重要。&rdo;

&ldo;既然不重要，为什么要当成女的？&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牧洛亭搔着头，&ldo;其实比起第一次在派克屋看到你的女装打扮，我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邋遢一点以外，简单俐落，比较适合你。&rdo;&ldo;那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女的？&rdo;她不放松地问。

他被问倒了。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宁愿她是女的，因为自己只能喜欢异性？心里有什么强烈否决了这个意念。

&ldo;不，&rdo;他坚决摇头，&ldo;不是因为只能把你当成女的，只是比较方便这么想而已。我把你当成襄知，你就是你，即使你现在告诉我你是男人，或准备变性，我的感觉也不会真的改变，我一样想跟你在一起。&rdo;

她的眼睛，比起孩子们的更为明亮。大概是因为岁月磨利了目光，历练开展了视野，她又有独特的心性，洞察到的，他也许永远也无法看见。那么她在看他的时候，看得清楚他的心吗？

&ldo;所以我永远不提也无所谓？以后裸裎相见，真的让你大吃一惊也没关系？&rdo;他心跳起来。有些话是男人听了怎样也无法不受影响的。他深吸口气。

&ldo;我只会受宠若惊，能跟你那么……亲近。&rdo;他终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ldo;这样想好了。如果茱丽叶忽然变成男的，罗密欧就立刻变心，我们还会觉得他们是不能爱毋宁死的真爱吗？死都可以了，男的有什么关系？&rdo;

她笑起来。&ldo;这比喻很怪。&rdo;

他正色说道：&ldo;那……换种说法好了。我做过很多报导，都是报导已经发生过的事对不对？所以受访的人，都有很多的惋惜。有的是重大事故，遗属恸伤失去的亲友；有的是名人过世，大家追念他生前许多成就。就算是好事，譬如得奖或英雄救人的美事，我最常听到的是：&lso;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对谁谁谁怎么样……&rso;。这些年来我学到最真实的信念，也是我一生奉守的信念，就是把握住对我最重要的人和事，像没有明天一样全心看待，我真的想要那样去活。但是，我至今找到的，只是工作而已。除了家人，没有碰上我想那样对待的人，直到遇上了你。

&ldo;你觉得，这样难得的机遇，我还会计较任何事吗？我对你的感觉，是因为你说的话、做的事、你的想法、你的活法。你老了、丑了、哪天出车祸断腿了，难道我就该变心吗？如果真会这样，我们再怎么去预防也是枉然。爱情，我想我明白了，那是要实际去走才会出现的路。去走就会看到风景，就拉着那个人的手，去哪里都无所谓。跟我走好吗，小知？不然，带我去走？&rdo;

他不知道自己把她的手愈握愈紧，直到感觉手心出汗，才赶忙松了些，却仍不愿意放开。她若没有挣脱，他是绝对舍不得放开的。

&ldo;走走看吗？&rdo;她俊秀的眉蹙起，然后又缓缓舒开。&ldo;不用说爱情，走走看没问题。&rdo;

她真的这么说了？他想再问，又改变主意。只要能跟她同行，他不用说爱情也没问题。

牧洛亭吃了很饱、很满足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