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按捺不住,她对他的魔力他已经自承无力抗拒,俯首称臣。
&ldo;为什么要我陪?&rdo;被他像赶鸭子般推出超商,襄知便问。
对啊,为什么忽然把人家拉进去陪你买菜?牧洛亭苦笑。&ldo;因为想跟你做一些很家常的事。&rdo;
&ldo;以前从不碰人,现在欲求不满?&rdo;
他呛咳一声,习惯她的毫不拐弯,却仍不习惯她一针见血的犀利。
&ldo;才不是!&rdo;他不是憋太久才忽然变得爱毛手毛脚,天下女人多的是,&ldo;这绝对要怪你。&rdo;
她扬起眉,他正色道:&ldo;我练得百毒不侵的功,遇上你才破的。&rdo;
&ldo;女人是毒?&rdo;
&ldo;不喜欢的女人我为什么要碰?她们想碰我,我讨厌被她们碰,难道不像见了毒蛇猛兽?&rdo;
&ldo;握手都不行?&rdo;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那么不喜欢被碰的人,连礼貌握个手都避之唯恐不及,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爱碰人?公众场合还上演亲热戏码,任谁都会觉得过头。
&ldo;小知,&rdo;他轻叹,&ldo;你比谁都明白&lso;事实胜于雄辩&rso;的道理。言语无法表达真相,行动才能证明一切。我的行动说明了什么,不是已经一清二楚了吗?&rdo;他又不自觉站得太近,她仰头看他,排山倒海的冲动再起,他想要‐‐
她举起手,一只食指几乎贴上他双唇,他硬生生打住欲低下的头。
&ldo;公众人物。&rdo;她很快收回手。
牧洛亭喘口气,幸亏她及时提醒,他的确不想上网上报,自己注重隐私不说,也不想让now!上花边新闻,更不愿她曝光。
now!帅哥社长当众拥吻小男友,新新同志勇敢出柜!他已经自动想好标题了。
第一次诅咒起自己的身分,也开始体会到她想变身的心情。如果他让人认不出,就不会处处被定义、被评判、被议论了。人的外表、形象、身分,竟是这般重要,如此操控他们的一言一行,自由究竟何在?
唇几乎被她碰到,即使不是真正接触,仍有被烫到的错觉,麻麻胀胀的。因为人动情嘴唇会充血红润,才发明女人的口红,涂了让男人本能燥热。
该死!自己的知识未免太丰富,是办杂志的副作用。这种东西现在忽然跳进脑袋来自动指教,是想逼死他吗!
还没碰到就这样了,如果是两唇真正相触……
他看向她的唇瓣。没有,依旧薄薄嫩嫩,略显苍白,她没有动情,是他自己在那里无事自扰,还举止失态。
叹口气,他退开一步,回复两个男人间正常的距离。他诅咒这个无形界限,像铁律一样让所有人自动遵行,不成文也无需理由;但一旦越界,四周人立刻敏感察觉,疑惑顿生,接下来就是不舒服、不对劲的感觉,有如看到什么古怪、恶心的事情,问题接踵而来。
封建不是早已被打破?礼教不是不再吃人?他像忽然看到四周有无数看不见的警戒线,规范了每个人的一言一行,脚下赫然是地雷遍布,乖乖照着指标走便没事,踏错一步,粉身碎骨。
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事,现在既然看到,便不能再回去无知无觉的世界。他沉默地让她走在身前一步,他每一步是一个决心;沉重,却坚定。
***
优年提议过来now!做专访,房凌光很意外。优年喜欢耍大牌众人皆知,什么时候变得愿意下凡了?
他不知道优年是觉得在电视台接受访问,所有人都会知道now!来的不是牧洛亭;而若在外面咖啡厅或餐厅什么的,更眨低她的身分。
第二个原因,就是如果来now!,她是客,可以看情形摆身段,now!这边怎么样也要讨好一下。
房凌光她不是不知道,外表很杰出,才能必然也不弱,否则绝无法跟在牧洛亭身边这么久。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和她自己太过接近,很自然就同类互斥。
两人都相当专业地开始,她的心思硬是没办法不绕回某人,满心烦躁。当初他的特助联系她,她还心跳不已,结果姓牧的却给她这样一点都不喜的惊喜。
牧洛亭是不碰女人,但也访问过女人啊!为什么就轮不到她?
房凌光问了一句什么,优年的注意力被落地窗外楼下的画面拉走。
有两个人站在楼梯的角落,这高楼有1一十九层,大家都用电梯,楼梯间通常是空的。那两个人的身形都很优美,即使静立着也牵引了她的目光。
优年僵住了。那不该是牧洛亭,两人靠得太近了。
但如果她认得出任何人,绝对不会认错牧洛亭。那高大半侧的身形,散故着生冷气息,却分外强烈地吸引人。从来不碰人的人,此时明明白白伸出手去,将那人纤弱颈项旁的小撮短发撩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