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母长相普通,面白有斑,身形矮胖。
此刻她正坐于堂屋下首,丝毫不见慌乱,“我儿才学如何,众所周知,何来侵占庶子功名一说?”
“无知妇人,事到临头你还这般嘴硬,简直不知悔改。”白族长气咻咻指责道。
此话一出,白家主母瞬间泪湿眼眶,像受了莫大委屈般哽咽道:“族长,我素来敬重于您,可您今日,竟不分青红皂白就当众对我横加训斥,这是为何?我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这难道也有错吗?”
…这一幕看得刘二福啧啧称奇,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白族长懒得跟一介妇人争辩,“我跟你说不清楚,白满堂你来说,你家白二白三的功名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满堂在来的路上,就已非常清楚堂上几位贵人的来头,此时真是又恨又怕。恨白三平白惹出事端,更怕给全族带来灾祸。
“白二白三本就同日降生,且白三比白二早出生一个时辰,是当时一个接生妈妈记错时辰,才导致顺序错换。”白满堂说完恶狠狠地瞪着白三。
可白三压根没朝他爹的方向看上一眼,自始至终都保持一副淡然模样。
白族长听白满堂这么一说,顿时不说话了,原本紧绷着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白家主母见状,瞬间像斗胜的母鸡,一脸怒气指责白三:“你姨娘给家里蒙羞也就罢了,你作为她的儿子,之前入府行窃,偷盗家财我们也忍了。如今竟还厚颜无耻,三番四次,来抢自家嫡亲弟弟的秀才功名,你是何居心?”
白满堂更是直接站起身走到白三跟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白三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五个清晰的巴掌印。
刘二福上前迅速抓住白满堂想继续挥掌的手,一下就把人甩出老远,头磕在白家主母坐着的椅子脚上。
“秀才老爷这是何意?为人父教训自家庶子,这你们也要插手不成?是何道理?”白族长面色微变,质问道。
“白族长莫不是忘了,我是讼师?”刘二福取出帕子,嫌脏地擦了擦手,接着道:“我等今日来此,谈的是公事,可不是你们的家事。既然这里谈不了公事,那我们就直接去县衙谈吧。”
话音刚落,楚天就重重放下茶盏,起身往外走。
白族长见状,心瞬间提了上来。只见他疾步走到楚天面前,豁出老脸好说歹说、百般恳求,楚天都是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
刘二福朝白三使了个眼色,白三忙上前拉住楚天的衣袖,一脸哀求:“先生。。。”
只是除了“先生”二字,白三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二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白族长,您就不要难为我家先生了。”说着踱步走到楚天旁边恭敬道:“先生,要不您先去马车上休息一下,等二福处理完这边的事,即刻过来。”
楚天面无表情扫视了一下全场,绕过白族长,大步朝着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