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哥哥。”
蹲在院外头跟小伙伴玩泥巴、做灰饭的安安小娃娃,一抬头就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刘二福和年年。忙双手撑地,撅起小屁股起身,噔噔噔就朝着两人跑去。
刘二福抱着年年蹲下身,接住跟个小炮弹似的安安小娃娃。“安安在干嘛呢?在做饭吃吗?”
“嗯嗯。”小娃娃睁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认真道:“爹爹,饭饭好七,给爹爹。”
“弟弟,你又玩泥巴,脏脏。”年年是个小洁癖,看不惯弟弟每天脏兮兮的。
“不玩,丑娃玩。”安安说着便把小脑袋埋在刘二福脖颈间,小脏手则是欲盖弥彰地藏在自己身后。
“安安也玩。”塑料小伙伴丑娃,拒不配合安安演出。
丑娃是虎子家的二儿子,今年3岁,长得虎头虎脑的。自从搬家到刘家小院隔壁,每天天一亮,丑娃就要跑来刘家小院找安安玩。至此,安安小娃娃终于迎来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伙伴。
“安安,不能说谎。”怎么可以说谎呢?年年肃着小脸看着弟弟。
“哥哥,安安想玩。”安安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哥哥。“丑娃~嗯~也想玩。”
“我想玩。”丑娃忙表态。
年年小大人般,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们每天只能玩一会,还要记得勤洗手。”
“好。”安安马上阴转晴。
这么收放自如,怕不是川剧变脸吧?不过一般年年教育弟弟时,刘二福通常都是选择闭嘴的。
年年一直都是一个友爱弟弟的好哥哥。平时大人在忙时,安安也都是他带的。在安安幼小的心里,哥哥可是第一重要的。很多时候安安调皮不听话,也只有年年说话才管用。
“那是要回家洗手吃好吃的呢?还是要继续跟丑娃做饭呢?”刘二福看小哥俩已达成约定,便开口问道。
“爹爹,洗手手,七。”安安毫不犹豫。
“那好吧。丑娃,快过来,一起吃好的的去,走。”刘二福朝丑娃晃了晃装东西的布包。
“好耶~。”丑娃完全不客气。
给孩子们安排明白了,刘二福又瘫坐在院里躺椅上了。
现在的刘家院子,院里种了非常多的野生石斛。除此之外,还有麦冬、兰花、月季、菊花等。全都是按刘二福的审美摆放、规整的,看着错落有致,赏心悦目。完全就是一个小型花园。
而院里花草的浇水、施肥工作,则全部是由小玉独自完成的。
小玉在侍弄花花草草上面,很是得心应手,比刘二福,也不差什么了。
“小叔,这个真的是花吗?”小玉对刘二福新插扦的月季,很是存疑。
“自然是花,名为月季花。不过得先等它长大。”
“那月季花长大了还是会有刺吗?为什么?”有刺的花?小玉不理解。
“月季花枝一定会有刺的,至于为什么,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践踏伤害吧。”
“哦。”小玉一想,还真挺有道理。
刘二福对月季不怎么在意,但对年前移栽回来的兰花,却最上心不过了。
因为前世不论是外公,是妈妈,还是自己,都最爱种这种玉兰花。
玉兰花于身处异世的刘二福而言,是牵绊,是思念,是亲情与爱。
看着眼前的玉兰花,刘二福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刚来异世时的情况。
刘二福原名陆馨刚穿过来时,原身的妻子才走不到三个月,原身正处在伤心难过时期,精神不济,在挑水回来的路上没注意拌到一根稍显粗壮的树枝,头磕到旁边凹凸不平的大石头陷入昏迷,本人又没有求生意志,于是原身就变成了现在的刘二福。
从性别男到性别女,要说最难适应的还是身体构造的不同,毕竟自己与生俱来的是女性躯体,成长过程形成的也是基于女性视角的三观。
于自己而言,男性身体的不同构造是绝对的隐私,是未经同意不可窥视,窥视形同犯罪的存在。而阴差阳错占有他人身体的刘二福除了无比羞耻、自责外,又有极大的负疚感。
即使这样,非法占有的自己也没有资格去结束生命,毕竟属于自己的不过灵魂而已,生命、躯体却是他人的。
先不说原身还会不会回来,就光上有老下有小这点,虽非自愿、却无耻占有他人身体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让其父母失去儿子?让孩子失去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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