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阳光划破天际。云岫院里已经馥郁芬芳,香炉里青烟袅袅,檀香混着清新的橘皮味道,让人心情平静。
姒无哀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后,凤眉半敛着,指尖轻捏着一张纸条。
纸上用遒劲锋利的字写着:
‘邯州,事已毕。’
姒无哀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用指尖点了点桌面。
守一垂首立在桌案一侧,不时偷眼去看香炉,他听谢扶扶说的换了新香,希望对殿下有用。
“守一。”
“属下在。”
“去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殿下要进宫?”
守一吃惊地出声,自从上次从宫中回来之后,殿下几乎没有出过云岫院。
乍一听闻他要进宫,守一难免有些惊讶,不由自主就发出了声音来。
说完之后立刻又意识到不妥,慌忙跪倒在地。
姒无哀毫无反应,桌案之后,木讷地垂着眼,像是一只精致的木偶娃娃,没有灵魂,声音也是冷的。
“去办。”
“是。”
守一刚离开屋内,衣柜的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姿挺拔的黑衣男子。
“呵呵呵,还不肯释怀呀。”
“多此一举。”
姒无哀闭上了眼睛,抬起了手中的密函,手腕微微一动,手中的密函击出,射向那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于是伸手向前一探便精准地揪住密函,“哎呀,怎么会是多此一举呢,我这不是想着法子,找着理由的来看望你嘛。”
黑袍男子不徐不缓地踱步至书案前,迈进阳光之中,便能看清他的样貌,眉目清俊,鼻梁高挺,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忽略他脸上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只乍一看去,竟与姒无哀有五分相像。
姒无哀掀了掀眼皮,“小舅舅。”
“哎!乖外甥。”
黑衣男子正是镇国大将军封守,姒无哀的小舅舅,封家最后仅存的一点血脉。
没人知道封守是怎么逃过当年那场屠门灭族的大难的。
只知道他在边疆一战成名,攻城掠地,开疆拓土一时声名大噪。那时圣上已为封家平反,招他回朝,恢复封家原爵之后又追封了镇国大将军。
如今虎符在握,统领三军。
众人只知道符守是个冷面将军,战神在世,生性薄凉,却不知道他私底下性子尤为跳脱。
“啧,真是冷漠呀。”封守挑着眉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两本账册,“呐呐呐,你要的证据,给你。”
姒无哀伸手接过两本账册,两本都出自邯州某处银矿。
邯州州衙王知州伙同邯州范刺史,两人朋比为奸偷采邯州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