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他说,我注意到他用了“我们”这个词。
“你和你的兄弟们有没有前科?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的记录非常清白,而且成绩优良。你以为警方会比较相信谁?”
杨萧也轻轻地笑了,笑容自信而沉着,微微咧开的嘴角一颗犬齿白而尖利,十分耀眼。
然后他看也不看那个只敢呻吟、不敢说话,已经冷汗涔涔的混混,取出几张大钞丢在吧台上。
“酒钱。还有,挂号诊疗费。”
分散的团员们都已经回来,除了小雷,大概已经开溜了。
在杨萧的示意下,大家分开人群离开了酒吧。林小猫挽着我走在最后。
“今天算你狠!走着瞧!”
经过那个混混的时候,听到他齿间吐出的话语,我笑一笑走过去。
一出门,凉风一吹,我只觉得酒意上涌,胸口恶心,用力推开林小猫,扶住墙就弯腰呕吐起来,几次三番,直到吐无可吐,吐出黄绿色的胆汁为止。
脚下的地面变得绵软。
头顶的夜空飞速旋转。
我的身体里仿佛有无数火山在爆发,然而熔岩铺及的地方分明又似千年玄冰,冷得人无法思索。
所有的记忆到此为止。
而现在,我居然身处自己的卧室。
面前坐在床沿担心地看着我的是林小猫。
“周泱泱!”林小猫用手抚胸作出惊魂未定的样子,“干嘛直挺挺坐起来,会吓死人知不知道!”
“拜托小声一点,头很痛……”我转头看窗外,灰蒙蒙的,看不出是清晨还是入夜。
“宿醉又高烧,当然头痛啊。”林小猫没好气,“隔壁老阿姨来过了,炖了粥,要不要喝?”
“不要,没胃口。哎,我怎么回来的?”
“哼,你还知道问喔!吐得像醉猫一样,杨萧把你背回来的,说奇怪怎么周泱泱像个烫山芋一样热,才发现你大小姐发高烧……要命,居然还敢和人打架,真是被你打败……”
“小猫你好罗嗦……”
“好好,我不烦你,醒了就好,我去看看杨萧,他的伤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甚么?杨萧受伤了?”
“服了你!还不是因为你,为了夺你手里的酒瓶被划伤了虎口,居然硬撑着谁都没说。等送你回来我才看见,一直守到快天亮你不折腾着吐了才去医院,缝了两针,还给你带了退烧药回来……”
“人呢?”
“大概在楼下沙发上睡着了。”
“现在是甚么时候?”
“下午四点多。”
我“咚”地跳下床,脚下有点浮,头要裂开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