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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算是直接的证据。但可以根据这一点，以及请柬上的笔迹，请林晨回来配合调查，然后利用她说出来的信息一步一步的接近真相。李瑞阳没有一句废话，每句话都问到了点子上：“这户人家的社会关系查了吗？有和呋喃丹的来源有关的吗？”“这家家政公司去摸底了吗？有和呋喃丹有关系的吗？”“这个保姆和佘静家的保姆之间的往来联系排查过吗？有可疑吗？”“这个林晨是什么状态？”……“大队长，您喝白开水。”这是王甜甜给李瑞阳倒来了热水。李瑞阳接过来一仰脖子喝个精光，然后对王甜甜说谢谢，王甜甜结结巴巴的说应该的。陈志刚了然的看了看动了心的小丫头和一无所觉的李瑞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好的甜丫头，可惜不是师兄的菜。李瑞阳和陈志刚一起走进了审讯室，其实，不管是传唤、问询、还是审问，都是在同一个房间里进行的，这个房间就是审讯室。林晨睁大了眼睛看眼前的两个男人，揉着眼睛又开始泫然欲泣。“又来了，又来了……”陈志刚感觉到了头皮发麻。等两人拉开凳子坐下，对面的富婆已经开始低声哭起来，并且声音有逐渐变大的迹象。在她要嚎啕大哭之前，李瑞阳单刀直入的冷酷的问：“你哭，是因为你杀了佘静。”“啊？”对面显然惊到了，她的哭声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这让她开始不停的打呃。“呃，呃，胡说，这怎么可能？”林晨下意识的边打呃边反驳。陈志刚松了一口气，开口说话就好，一旦开口，想停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知道佘静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佘静也不能留，所以你带着特制的燕窝，去找了佘静家的保姆帮你做这件事。”李瑞阳继续冷酷的说。“不不不，她家保姆是谁我都不认识。”林晨涨红了脸继续反驳。“保姆按照你的要求将特制的有毒药的燕窝炖给了佘静。”李瑞阳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反驳，他继续用十分肯定的不容辩驳的语气陈述。“我不认识她家保姆，我提过去的燕窝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林晨急得快要喊出来了。“所以你确实认识死者佘静，也确实准备了燕窝要杀她，是吧？”李瑞阳的语气缓和下来了。“我杀她干什么？如果有人想要杀她，那个人可能是林曦，也可能是张洪涛，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林晨说。必失李瑞阳没让她有迟疑或者思考的时间，他的问题一个又一个接着抛出来。“林曦为什么要杀她？”“废话，她怀了张洪涛的儿子，又让林曦和林夏出了这么大的丑，要是我，撕了她的心都有。你别看林曦这几年带小杰跟带宝一样，我跟你说，这和她对林夏的感情是绝对不一样的。”“还是你观察得仔细，我听其他人说，林曦为了这个小杰跟林夏水火不容。”李瑞阳没有吝啬夸她的话。“那绝对的，林曦这个人感情用事得很，张洪涛给林夏办的生日宴只预算了八十万，多寒酸，比我们小时候还差，但你看看林夏那天穿戴的那一身，包括那些耳环和项链，她自己贴进去了至少一百万。”林晨得意的说：“这个佘静毁了林夏的成人礼，这比当着众人的面给林曦十个耳光还让林曦愤怒。”“林曦这个人看起来优柔寡断的，做事没有你的这种干脆利落的帅，你觉得她真的会动手吗？”李瑞阳很谦虚的问。“我觉得林曦会，张洪涛也会。”林晨将右腿优雅的架到左腿上，要指点江山，林晨还是很擅长也很有派头的，但她的手指头有点痒，这个时候还缺根davidoff，烟细长而泛金黄，被夹在林晨纤细嫩白的手指间，极具美感，林晨不止一次被人夸特别有魅力，是吸烟的女人中最魅惑的。李瑞阳适时的递上一根烟：“试试这个。”林晨低头看了看牌子，嗤的鄙夷了一声，但总比没有好，手指头有东西夹着，感觉还能马马虎虎的存在一点。“张洪涛为什么会动手？反正他私生子不止一个。”李瑞阳一副好奇极了急需指点的模样。“但让他当众出丑的、野心这么大的只有这一个呀。”林晨轻蔑的笑着说。“嗯嗯，有道理。”李瑞阳点着头赞同，然后好似轻描淡写的问：“所以你在燕窝里加了什么药吗？”“一点流产药罢了。”林晨漫不经心的说，刚一说完，手指里的烟掉在了地上。陈志刚和李瑞阳对视了一眼，对上了，妇产科记录证明，佘静肚子里的胚胎面临的就是不明原因导致的难免流产。“所以你伪造了林曦写的请柬想嫁祸给林曦吗？”李瑞阳收起了脸上之前闲聊的表情，将林晨和林曦的笔迹鉴定结果摆在林晨面前。林晨面色青白交加，支支吾吾，然后索性用手捂着眼睛，又准备老伎俩开始哭。“不过我相信你没有杀佘静。”李瑞阳又说。林晨捂着脸的手一顿，哭声立刻停住了，“你想嫁祸给林曦，所以冒用林曦的笔迹给佘静写了请柬，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个人利用你想嫁祸给林曦的想法嫁祸给你了。”准备要杀佘静的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先打掉佘静的孩子？所以其实有两个人在动手，一个张牙舞爪的林晨活动得比较显，还有一个人，从来没有留下过痕迹。“你这个警官真不错，有眼光，佘静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没必要杀她。”林晨强调。“对，我相信你，所以让我和你，我们一起来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李瑞阳眼神很坚定的再次肯定林晨，“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去找家政公司的那个阿姨。”李瑞阳蛊惑道：“首先让我们这些警察来替你跑腿，一个一个疑点开始查，查出个子丑寅卯，然后你再去狠狠地打脸那个想要嫁祸给你的坏人，这才痛快。”于是就在这样美好的同仇敌忾的气氛中，林晨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父亲在耳边的嘱咐，她对李瑞阳说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都说了。林晨找的那个家政阿姨曾在林晨家里做过将近十年的住家保姆，从林武略出生后不久就开始贴身照顾林武略，所以林武略和她的关系是比较亲近的，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林晨老公梁山给劝退了。林晨记得以前自己的那个小儿子经常会跟着这个阿姨到她住的那条小巷子里玩。林晨说，自己就是看不得林曦一副掏心掏肺的傻样子，结果是被人吃干抹净还要帮着带私生子，她这是在为林曦打抱不平。李瑞阳揭穿她说：“其实，你就是坦诚的告诉我，说这是为了离间林曦和张洪涛之间的感情以及信任，我也能理解的。”他没忘记捧一捧林晨：“像你这样爱恨分明的人，不需要掩饰。”他微笑着说：“你是怎么拿到的药呢？又是怎么和那个阿姨沟通的，你怎么确认阿姨会按照你说的做？现金在林晨说得那些有的没的的故事里，李瑞阳提炼了一下大纲，基本上还原林晨所说的事情。林晨承诺给那个阿姨五万现金，还有一盒燕窝，她说她不在乎阿姨什么时候做，会不会成功，只要这个住家阿姨能和佘静家的那个阿姨搭上线就行。只要造成佘静有流产迹象就行，她先给了阿姨两万，事成之后，她会再给这个住家阿姨三万块钱。而据林晨说，在今年的成人礼宴会之前大概八九天的样子，这个住家阿姨告诉自己，她已经和佘静家里的阿姨联系上了，她将这盒燕窝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了佘静家的阿姨，她告诉佘静家的阿姨，自己的这一任雇主破产了，欠了自己两个月的工资，就拿了几盒家里的特级燕窝抵债，自己只有把燕窝低价卖出去才能拿到钱，价值三万块钱的燕窝，自己只要一万块钱就行，至于佘静家的阿姨能卖到多少钱，都算是佘静家阿姨自己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