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帮你拿?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做。梵妮在她踏上台阶时一口气问道。
郗良嚼着面包,步履不停,含糊不清地骂道:滚
伺候她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梵妮还是回到沙发边坐下来,拿起书打着哈欠不知道刚才看到哪里了。
回到房内,郗良用背关上门后走到床边,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右手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扔出来,这才拿起洒了一路的水杯,将剩下的半杯水喝完,再爬上床坐着,盖好被子,熟练地抽出一支烟点燃。
烟有了,就差一瓶酒。
正午,安格斯回来,带回午餐和一箱葡萄酒。他自己抱着一箱酒走进来,叫梵妮去车上拿午餐。
约翰抱着孩子叹为观止,你还真打算给她酒?
安格斯开了木箱子,将酒一瓶瓶放进空荡的柜子里,比起烟,我宁愿她喝酒。她人呢?
估计没睡醒。
怀里的孩子眨着清亮的蓝眼睛,兀自咧嘴笑,约翰看得心里一暖,道:你有想过让她看一下孩子?
安格斯开了一瓶葡萄酒,关上柜子门,现在就给她看。
约翰抱着孩子随安格斯上楼。
约翰不会在这里常住,孩子由谁来照顾是个很大的问题,他是不相信安格斯的,至于那个酒鬼女孩,可能也不该相信,但他还是想看看当她亲眼看到自己生下来的可爱孩子时会有什么反应。
母亲远比父亲可靠,约翰抱着这种想法,因而对郗良还抱有一分指望。
为了防止郗良看到他情绪激动,他就在门口等着,等安格斯把她哄高兴了。
安格斯推门进屋,坐在床上的郗良手一抖,一截烟灰掉在黑色的薄被上,但她很快恢复镇定,目光凝聚在他手上,那令她魂牵梦萦的酒瓶。
你怎么还有烟?安格斯强忍不悦,和气地走到床边。
郗良脸上还有他甩开她时打出来的红肿,两边脸看起来明显的大小不一,颜色不一。
郗良咬牙切齿地说:你扔不完的。
安格斯感到无力,在床上抽烟你不怕着火?不仅味道难闻,一想到她随时会搞出意外,第一个烧伤的是她自己,他就来气。
郗良一愣,又猛地吸了一大口,才把快剩烟蒂的烟在墙上摁灭,墙边有近十个烟蒂。
安格斯伸出手,烟给我,酒给你。
郗良眼睛一亮,是真的酒?
真的。
郗良咽了口唾液,将烟和打火机都放在他的大手上,双手接过沉甸甸的酒瓶,咕咚喝了一口,意识到是真的酒,她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小白牙。
安格斯见状神情柔和了一点,下一秒就听到她说:再给我一根烟好不好?一根就好,一根。竖起纤细的食指,眼里闪过一抹贪意。
安格斯的脸色随即黑得有如乌云压顶,你想让这个房子被烧掉是吗?
房子被烧了倒好,他立刻可以理直气壮把她带回去藏起来,再告诉夏佐她自己抽烟不慎导致房子起火,人被烧死了。
郗良摇头,可是你在啊。
熟悉的对话,是年初的时候,这个口是心非的东西,安格斯知道她只是想抽烟,可听她这么说,他还是心软了,甚至告诉自己,这证明她心底里很有数,清楚他能保护她。
他抽出一支烟给她,帮她点燃,最后一根,以后都不许再抽烟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