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记得那天严彧说过他父母不反对他的性取向。
路野用力将那口苹果咽了下去,喉咙被刮地生疼,然后接上严彧刚才的话:“阿姨,您想多了,我真不是。”
“那你是……”
“病人。”
这次路野没有自称朋友。
路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只有本人才知道有多勉强的笑容,“阿姨,我不刚说了吗,严医生给我看病,他负责又细心,然后我就认识了他,我非常感谢他,听说他出了车祸,专程从片场赶过来看望他。”
这下严阿姨终于知道路野是做什么的了,她诧异问道:“你是明星?”
“不是明星,就一演戏的。”
严阿姨好像从严彧说路野不是后,就不在乎路野的年龄是不是比严彧小很多,又或者路野的职业是什么,她拿起桌上的热水壶,笑着对严彧和路野说:“我去接水,你们聊。”
严阿姨离开病房后,房间突然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
俩人对视了好几分钟,一张嘴准备发言,结果毫无预兆地撞到了一起。
“你……”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路野捂着嘴咳了一声,先开口道:“你怎么样?车祸是怎么回事?伤地重不重?怎么不跟我说……”
一串炮语连珠似的问题,问到最后,路野咬牙一顿,直抒胸臆道:“你有想过我吗?”
他刚一问完,转头立马后悔,这他妈是什么鬼问题。
路野脑子转得灵活,他赶紧趁严彧还没回答什么改口道:“我说错了,我想问你……”
“有。”严彧打断路野道。
尽管严彧说地并不大声,但路野听力极好,他不是没听清楚,只是难以置信,他木然地盯着严彧,半天没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