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下,黎昕犹如被一条小蛇爬过脖颈。这感觉使他脊背发麻,只差头皮炸裂。当下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要低头去瞧念儿。一双柔软的唇就迎了上来,先是轻轻的触碰,再就化作了抵死的缠绵。黎昕忘记了动作,眼睁睁的看着百里孽勾了他的脖子,一脸的沉醉。再将另一手覆上自己脸颊,慢慢起身,跪跨在了自己大腿两侧。黎昕哪能不动心?念儿还是一身大红的喜袍,刚刚伏在自己胸口温柔如水;现在更是眉眼带媚、热情如火。可理智尚存、心中有愧,不敢回应于他。黎昕知道,只要自己稍稍把持不住,今晚就会是天雷地火了!手握了他的肩头,暗暗用力往外推他。百里孽停下,睁眼,离开了稍许去瞧他。仍旧偏着头,一双红唇泛着糜艳的水光。黎昕道:“不早了,早些睡罢!”百里孽轻勾了嘴角,透着丝丝的痞气:“好呀!”一挥手,袖风扫灭了近处的油灯。黎昕觉着自己表达有误,赶忙道:“念儿,这于礼不合!”百里孽愣住,停了要推他的动作:“什么意思?”黎昕信口胡诌:“我是说,我们且未拜堂,不可行这周公之礼……”百里孽大抵是被黎昕的美色冲昏了头,好半晌才品出这一句的意思。笑出声来:“师父,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迂腐了?”黎昕就着这个姿势抱他起身,大步朝他床榻走去。沉声道:“你就当我是迂腐罢!”“那要等到何时?”“你我成亲以后。”“那现在就拜!”黎昕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后悔道:“待天母事结。”见他有转身就要走的意思,百里孽赶忙撒手,一并将双手举了起来,一脸的无害:“我不碰你!你睡这!”黎昕考虑了一瞬,才道:“好。”二人躺好后,百里孽犹未回过味来,吃不准他这是害羞还是害怕。暗搓搓的侧了身,试探着伸手去搂他腰身,果真就见着了他皱眉。认怂道:“就抱一会……”心中只差破口大骂:见了鬼了,好不容易讨到手的媳妇,居然不让碰?!黎昕亦是横了心了,至少今晚不行……作者有话要说:小婢女手拿了一块豆腐,哭得梨花带雨:“魔君大人,奴婢当真是无心的……”疯子肯定会后悔的,洪荒百里孽觉得自己是个大丈夫,答应了他的就必须做到,不能在黎昕跟前失了信誉。除了偶尔吃一下他豆腐调戏一下,当真不再提那床笫之事。有时也会仰天长叹,美色当前,看得到吃不着,心里痒得犹如猫抓!顺带恨极了天母和那一班办事不利的奇葩,日日去冷陌阁坐着,督着这事的进度。可一连好几天,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猛虎山山寨外,浩奇光着膀子和几个人高马大的小妖练摔跤。只见他一身肌肉结结实实的隆着,壮得犹如一头牛,也不觉冷,反倒玩出了几丝汗意。化雪的天气,地面上泥泞不堪,几个小妖没一个好过的,都似从池塘里捞出来的莲藕,衣上裹满了光辉的败绩。序姬手抱了短剑立在寨门高处,冷眼旁观。突然一个小妖走近,给她递了一个卷好的小条。“二当家的!”以前序姬着重纠正过他们的称谓,可这许多年下来,懒得纠了,由着大伙这么唤她。这其中多少有着浩奇的煽动,浩奇给自己定的头衔是大王,总不能让一干小妖们唤她“二王”、“小王”。每每听小妖们唤她二当家的,自己都挺得意。序姬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挥退了小妖。再就轻轻一跃,下了寨门,到了浩奇附近。“练着,练着,一个个的没点长进!”浩奇见鸡婆跃下,自己撤了,却也不忘嫌弃他们几句。走到序姬身旁,从架子上拿了自己外袍,先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序姬将纸条递给他。浩奇没接,继续用外袍擦着身上的黄泥。毫不在意的道:“啥事?”序姬轻轻道:“找到了……洪荒有异。”浩奇不由得多瞟了她两眼,只见她仍旧面无表情,可浩奇觉着她似有隐忍。换作平常,鸡婆两字“洪荒”便可将自己打发了。立马又被洪荒转移了注意力:唉呀呀!天母寻到了?浩奇来了精神,一抖那件已经被糟蹋得犹如腌菜的外袍,要给自己穿上,恨不能立马瞬移去洪荒看个新鲜。序姬暗暗咬牙:“洗澡。”浩奇低头一瞧这一身的邋遢,确实不宜出门,讪笑了两声,没了踪影。这猛虎山地处欲界靠北了,浩奇之所以选这么个位置安营扎寨占山为王,以前也是打了洪荒的主意。年少时,倒是去猎奇过几次,后来慢慢没了兴致。一来他进不了腹地;二来实在是无甚好猎奇的东西,昏天暗地、寸草不生。待浩奇飞快的收拾好自己,又拉了序姬一道在洪荒的边缘处现身。他抬腿就要往里走,序姬将他拉住。浩奇只得侧过头来读她的心思,再问道:“等谁呀?”“魔界之人。”也对,天不老托的寻人,寻到了自是要转告他一声。浩奇心中寻思着,可观她脸色还是不对,再问:“你还想说什么?”序姬先是松了拉他的手掌,将另一手中的短剑紧了紧。冷陌阁内,百里孽在一张长桌的一侧端端正正的坐着,看天不老陪着千面在另外一侧处理手下传来的信息。心中考虑着要不要回去陪着黎昕。突然,天不老抬手接下一封灵力传信来,信封下角书着“猛虎山”几个小字,起身,朝他走来。百里孽伸手接了书信,拆开一瞧,对着也朝这处走来的千面笑道:“哈哈哈,等着,本尊就要收你喜酒钱!”将拆开的信纸递还给了天不老。千面赶忙同老头子一并瞄了信件内容,奇道:“这就找到了?”信上并未言明寻着了,只道洪荒有异,远观可见流光隐现。百里孽心情大好,终是有了线索,好过日日苦等,难熬至极呀。对他道:“辛苦你手下的兄弟了,回头赏一下!”见少主这就要走,千面赶忙道:“我也要去!”小魔头瞟了他一眼,仍旧转身大步走了。意思再明白不过:不是本尊不肯带你,是决策大人不乐意。果真身后传来天不老的声音:“将你手下的探子敲打一下,近一段,安分一点。”确也是,这几日动作大了些,恐惹他界之人起疑。千面心中哀嚎一声,少不得一番功夫了,许多暗线说不得还得重置,探子这种身份,有时候只能用一次的。瑰延宫主殿外,黎昕正在与一柄新剑磨合。这便是这几日二人的日常,百里孽去查天母,黎昕练功。剑是和百里孽讨的,黎昕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天母之事没那么容易善了了去!再者,自己这一身修为也是荒废了许久了。小魔头要讨好自家媳妇,自是敞开了宝库任他挑。可天下所有的名剑,于今夕都是没得比的。黎昕只得选了一把稍稍和眼缘的。剑是好剑,却终归是凡品,在使惯了今夕的武神大人眼中,亦不过是把柴刀。此刻正用心念控制了长剑在头顶飞舞。百里孽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手持了今夕劈下,将长剑打落。黎昕抬手刚好接住,心中道了一句“调皮”。却不知百里孽还有更调皮的姿态,当下落地站稳,横了今夕刺来。黎昕侧了上身避开,长剑在胸口一挡,将今夕划开。不过划到了一半,百里孽一抽手,不带停顿又是一剑刺来。黎昕来了兴致,与念儿重逢以来,只知他身有魔功,却不知他到底能耐到了何种地步。起了探一探他深浅的心思。二人真就持了长剑你来我往的比划了起来,可惜都未着灵力,只是单单比着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