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的姜珣回到章员外的院子,发现师兄师姐都没回来,章员外也不在屋里。
静心打坐却心头烦闷,似是身处在遇到丁全敬的地洞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陈腐气息涌上心头。
死气!
察觉异样源头,姜珣取出荷花苞,荷香旎旎,驱散了身周的阴晦。
姜珣走出屋子,屋外一片漆黑,无墙无树,无天无地,唯有荷花苞给人以生机。
眉头一皱,姜珣拿出玉牌,尽是陆晓星等人的传讯:“速来祠堂!”
掐诀撑起一个灵气护罩,手持木剑,姜珣凭感觉向白天路过的祠堂走去。
一道阴冷探究的视线从背后传来,姜珣忍住回头的冲动,默念清心口诀。
路上,姜珣白天见到的村民们若隐若现,重复着白天的交谈,从窃窃私语到挑唇料嘴。
直到接近那座摸得发金的龙雀铜像时,姜珣耳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声嘶力竭的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看起来纯朴的村民转变成恶鬼。
姜珣只觉自己今年和尸鬼之流的缘法很深。出了两次宗门,不是尸洞就是鬼窟。
走进祠堂,陆晓星四人凑在一面水镜前观察着什么。边上还有一个不停念叨“燕子”的老人。老人身后的墙边躺着几个小孩子,盖着薄被,浅浅呼吸着,应是施术睡过去了。
“师妹来了,你过来看看。”陆晓星招呼姜珣看向水镜,镜中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恶鬼,身形酷似章员外,密布血丝的眼睛透过水镜直直盯着众人。
“这块木头是?”姜珣指了指章员外怀里抱着的一块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乌木,还在滴着血水。
“我怀疑是那个和尚搞的鬼,我们都在这里了,就他在外面。”薛玲芸解释说,“这样看是不是有点像龙首?嗯……我也知道有点牵强。但我们现在除了和姓章的干瞪眼也没办法,这恶鬼刀枪不入。”
“只剩这些人是活人了吗?”
“这些人一直在祠堂里,我问过那些小孩了,他们在这里快一个月了,差点饿死,我化了辟谷丸给他们吃下才缓过来。”
狐疑得看了薛玲芸一眼,姜珣再看墙边的几个小孩,还是睡得正香。
宋之卉插了句:“这些小孩天天看亲友从人到鬼,精神都不太好。”
“那个和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妖言惑众,早知道就一剑斩了他。”罗斐恶狠狠道。
五人都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天亮时一切正常,村民们求和尚得处世之言,生火做饭,荫下闲谈。
天色暗下后异变突生,鬼域覆盖,只祠堂外的龙雀铜像积攒了百年人气信仰,凭此散发的微光可抵御众鬼。故几人陆续来到了祠堂。
说来讽刺,一群鬼物进不来自家祠堂。
“唉,刚来南域,和尚才见到一个就掉进了恶鬼堆里。”活人都不过一手之数,五人在路上敲定的身份方案都没了用武之地。
抱紧自家木剑,不愿再看水镜,姜珣和罗斐在祠堂里敲敲打打,看能不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