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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大概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其间我只观察到船轻轻地晃动过两次。第二次晃动过后，紧接着是几次奇怪的波动。然而这现象只持续了几秒钟。此后夜静得既反常又压抑，不时地被无声闪电的闪光所刺破。而我一直在尽最大努力研究海面和船周围的大气。&rdo;

&ldo;有一点是明显的，周围模糊的东西在船上方缩得更小了，我能看清楚的最亮的闪光不会超过周围四分之一海里，再远就看不见了。要想深究远处的鬼影，虽然没有什么深奥的学问，伹已非目力所及，因而就不能确切地知道，那儿是否有什么东西。某种现象把远处的整个大海遮蔽了起来，限制了人们的视线。我讲清楚了吗?&rdo;

&ldo;那奇怪的无声闪电越来越强烈，闪光也更频繁了，以致几乎连成一片，整个近海几乎可以不间断地观看了。但闪光再亮看来也敌不过单独发光的奇光，后者正默默地大量地围着我们盘旋。&rdo;

&ldo;大约这时候，我开始有一种奇怪的窒息感。每次呼吸看来都有些困难，立刻又有一种明显的痛感。三个伙计和船长也在奇怪地小口喘气。振动器微弱的吱吱声听起来像是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此后是一片肃静，静得叫人隐隐约约地感到有种发麻的头疼。&rdo;

&ldo;时间一分钟一分钟慢慢地过去。突然我看见了某种新的现象。在船周围的空中飘浮着一些灰暗的东西。它们是如此的模糊和稀少，以致一开始我还不能肯定我看到了什么，但不一会儿已没有什么疑问了，它们是在那儿。&rdo;

&ldo;在无声闪电强光的不断照射下，它们显得更清晰了，颜色也越来越深，看得出体积也在增大，看上去离海面只有几英尺，并开始呈现为凸起状。&rdo;

&ldo;我看了整整半个小时，说不定可能还长久些。那些奇怪的小黑丘样的东西正在水面上方漂浮，围着船慢慢地持续不断地旋转，在我眼中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这一切全是梦幻。&rdo;

&ldo;后来我才发现还有个情况，那一个个模糊的凸起物绕着我们旋转时，又开始上下波动起来。同时我意识到，类似的波动开始向船传播，起初很小，以致我不能肯定，连船也会跟着动。&rdo;

&ldo;波动不断，船的活动增长了。先是船头往上翘，然后是船尾。好像船中间装上了枢轴。船的波动停止了，一阵奇怪的颠簸后，船安顿下来成为水平状。似乎在水的浮力下船的重量又慢慢地减轻了。&rdo;

&ldo;突然，异常的闪电中断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我们上面的电五星发出苍白的令人不舒服的强光，仪器微弱的吱吱声在夜里听起来好像很远。这一切你们能想像得出吗?我们五个人待在那儿，神情紧张，小心翼翼，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情况。&rdo;

&ldo;开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船的右舷向上微微地一颠，然后再一颠，第三次一颠后，整个船明显地向左倾斜了。船继续颠着，慢慢地有节奏地倾斜着，每两次颠簸之间奇怪地按时停顿。你们瞧，突然我明白了，我们处境极其危险，因为在一片寂静的漆黑夜幕中船正在被某种巨大的神力倾覆着。&rdo;

&ldo;&lso;我的天哪，先生，停下来!&rso;船长叫道，声音急促而又十分嘶哑。&lso;船马上就要毁了!船要毁了!&rso;&rdo;

&ldo;他跪了下来，注视着周围，抓着甲板。三个伙计也用手抓着甲板，以免从陡峭的斜面上滑下去。在那一刻，船侧最后一次倾斜，甲板就竖了起来，几乎像一堵墙。我一把抓过振动器的控制杆，将它转了过去。&rdo;

&ldo;船一颠，恢复了好几英尺，甲板的角度立刻减小了。随着小节奏的颠簸运动，船继续在恢复着，一直到又一次处于水平状态。&rdo;

&ldo;甚至在它恢复过来时，我已知道紧张气氛的变化和右边远处的巨大噪声。这是风在吼叫，闪电的巨大闪光一道接一道。头上雷声隆隆。右边风的嘈杂声上升为剌耳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向我们传来。闪电停止了。深沉的隆隆雷声被较近处的风声淹没了。。风离我们还不到一海里，发出了最为可怕的咆哮声。尖叫声从黑暗中怒吼着向我们传来，淹没了其他一切声音。那边的整个夜似乎像一个广阔的悬崖峭壁向下对着我们发送髙亢而又可怕的回声。我知道，说起来这真是一件怪事，但它可能有助于你们体验那种情景。那时我就是这种感觉‐‐夜里那怪异的回声，我们头上一片空旷。髙处的空旷处满是响声。你们听懂了吗?极为反常。周围极其空旷，好像我们突然来到了某个可怕的失踪世界的悬崖峭壁上。&rdo;

&ldo;然后狂风突然向我们袭来。它的咆哮声、威力和疯狂使我们目瞪口呆。我们呼吸困难，昏昏沉沉。单是风对光秃秃的圆杆和船边的压力就足以使船向左边侧翻。整夜里似乎是一片叫喊声。无数白沫吼叫着，像雪花似地撒向我们。我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我们都在船尾趴下，见到什么就抓住什么。当五星被击得粉碎时，我们就处于一片漆黑之中。暴风雨终于降临到我们头上。&rdo;

&ldo;早晨暴风雨平息下来了。到了傍晚我们沐浴着舒适的海风，但水泵不得不连续地开着，船有一一条相当大的裂缝，两天后我们不得不登上小船。我们那天夜里就被接走了，所以在小船上只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至于查维号船，它现在正安全地待在大西洋底。最好让它永远地待在那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