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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傍晚早些时候船长已经对三桅帆船的中桅帆作好了抗风暴淮备。他说平静到来之前他没有什么可冒险的。根据他的说法，异常现象总是出现在平静的天气里。他当然是有道理的，因为中班时一场最大的狂风袭击了帆船，将绳索上的四挂中桅上帆刮掉了。&rdo;

&ldo;狂风来时，我正躺在交谊厅的锁柜上。风力很大，船倾斜了。我向上跑到船尾，发现这儿气压很大，狂风的噪声震耳欲聋。到处我都感到有某种异常吓人的东西，使我的神经难受、过敏。情况很反常。&rdo;

&ldo;尽管中桅上帆被刮走了，但没有派一个人上去。&rdo;

&ldo;&lso;让它们都刮走吧!&rso;汤普逊船长说。&lso;要是全听我的，我就在船上只留几根桅杆。&rso;&rdo;

&ldo;大约午夜两点钟狂风极其突然地一扫而过。船的上方夜色清晰。从那时起我和船长一直在船尾漫步，常在接缝处停步查看灯光下的主甲板。其中有一次我看到了某些奇怪的东西。在我和擦得干净、亮丽的甲板之间，似乎有一个不该有的鬼影模糊地掠过。但当我注视时，那东西不见了，因而我吃不准是否看到过什么。&rdo;

&ldo;&lso;看得很清楚，先生，&rso;船长在我近旁说。&lso;我以前只看到过一次，那次航行我们损失了一半人手。我一直在想，我们最好还是待在家里，无疑，它最终会将船毁掉的。&rso;&rdo;

&ldo;老人斩钉截铁的话语几乎同他的镇定一样使我糊涂了。他说我其实已经看到了在我和8英尺下面的甲扳之间飘浮着的某种反常的东西。&rdo;

&ldo;&lso;天哪，汤普逊船长，&rso;我感叹道，&lso;这简直是糟透了。&rso;&rdo;

&ldo;&lso;是啊。&rso;他表示同意。&lso;我说，先生，你要是等下去，你就会看见的。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情况。你等着吧，会看到它们变得像一朵朵小黑云，漂浮在船周围的大海上，与船一起稳稳地移动。同样，我看到它们上船也只有一次。以此推测，我们得在里面寻找它。&rso;&rdo;

&ldo;&lso;这到底是怎么间事?&rso;我问。但尽管我千方百计地问他，从他那儿却没有得到过任何满意的答复。&rdo;

&ldo;&lso;你会明白的，先生。你等着就会明白的。它是条怪船。&rso;他再解释也就仅此而已。&rdo;

&ldo;此后的剩余观察时间里我倚靠在船尾的接缝处，向下注视着主甲板，偶尔迅速地向船尾瞥上几眼。船长又稳健地在船尾漫步了，仍不时地在我身边停下，十分平静地问我是否看到&lso;它们还在那儿。&rso;&rdo;

&ldo;好几次我看见有个模糊的东西在灯光下飘动着，在空中忽东忽西地微微波动，似乎是一种会动的稀薄的东西，偶尔又忽隐忽现，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甚至还没能记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do;

&ldo;但观察将结束时，船长和我都看到了非常奇怪的东西。他刚到我身边，正倚靠着横贯接缝的舷栏。&lso;那儿又有一个。&rso;他平静地说，轻轻地用肘推推我，对着主甲板的左边，大约在我们左边的一二码处，点了点头。&rdo;

&ldo;在他指的地方有一个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鬼影，似乎悬挂在甲板上方的一英尺处，慢慢地看得见了。只见里面在动，一种油状物不断地由中心向外旋转。那东西已膨胀到直径有几英尺了。灯光下甲板上的船板都显得模糊了。从中心向外的运动现在已经十分清晰了。整个怪物变黑了，并越来越浓了，以致把下面的甲板都遮住了。&rdo;

&ldo;但正当我饶有兴趣地注视时，那东西整个儿渐渐地变稀了，马上又散开了，因此就只能着见一个模糊的圆形鬼影，还在我们与下面甲板之间模糊地盘旋和翻卷，继而散开，消失了。我们两人待在那儿，注视着下面的一块甲板，那儿的船板和倾斜的接痕在夜间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清晰而又分明。&rdo;

&ldo;&lso;太奇怪了，先生，&rso;船长若有所思地说，一边摸他的烟斗，&lso;太奇怪了。&rso;然后他点上烟斗，又开始在船尾漫步了。&rdo;

&ldo;平静持续了一个星期，大海像一面镜子。但每天夜里异常的狂风却不断，而且没有预兆。船长就在黄昏时将毎样东西都作了加固，耐心地等待着狂风。&rdo;

&ldo;每晚我继续做实验，试图发出一种&lso;相斥&rso;的振动，但毫无结果。我不知道是否该说我的瞎弄是不会有结果的。平静渐渐地呈现出反常的永久的一面，与过去相比，大海更像是一面镜子，不久就为深处浪涌的浅油展涨满了。其余时间里，由天一片寂静，静得不像个现实世界，从来也看不到海鸟在飞翔，船行得几乎连常有的圆杆和帆具的嘎吱嘎吱声都听不见，而这种声音在平静中是常听得见的。&rdo;

&ldo;大海似乎成了破坏和放肆的象征。最终我似乎感到熟悉的世界已不再存在了，只有大海永久地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流向远方。夜里剧烈的怪风升级了。有时候船上的圆杆眼看就要被毁掉和扭曲，但所幸的是那样的灾难没有发生。&rdo;

&ldo;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最终，我相信了我的实验正在产生非常明显的成果，虽然与我所希望产生的结果是相反的。现在，每次日落时，当振动一开始，某种轻烟似的灰云几乎立刻在远处的各个地方出现。这样，我就可不再长久地企盼，而更多地在实验中去探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