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晴抿抿唇,把手上的热牛奶举了举:“热了牛奶,给晏晏送过来。”
杜鹃:“知道你有话说,那妈妈先走了?”
这样说着,她就要站起来,林毓晴连忙说:“妈妈您先说吧,我只有一件事:晏晏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找毓望谈谈,她再针对你,也不用找大伯母,找毓昭姐,她最怕毓昭姐了,让毓昭姐教训她。我先找她炭,如果说不通,我也去找毓昭姐。”
杜鹃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孩子,小脑袋瓜子是比毓齐灵变多了,也好,晏晏你看怎么样?”
“那就先这么办吧。”和仪看她们两个都是一副她受了欺负的样子,又十分好笑:“我真不是会被人欺负的……”
然而杜鹃和林毓晴都不大相信。
林毓晴看杜鹃和和仪还有话说,把牛奶放下就走了。
杜鹃看和仪脸色不大好,也有些不放心,盯着她喝了佣人送上来的汤药,又喝了牛奶,最后叮嘱道:“那套首饰,既然你爸爸点头了,你就收着吧。明天去商场逛逛,再给你添置两样首饰,不过商场里的品质一般,好的还得慢慢找。行了,先睡吧,脸色是比早上好点了,还是白的吓人,明天早起要是不舒服,咱们就不去逛街了,你好好歇歇。”
和仪笑着答应两声,把杜鹃送走了,房门一关,便倚着门长长舒了口气。
星及不知何时进了屋子,扣着和仪的脉,面色难看:“心头血也是那么好吐的!等回去了,少说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的。”
“哪有那么严重。”和仪挑挑眉:“我现在感觉出去打一架也输不了。”
“那是,和师多厉害呀!”星及阴阳怪气:“那小丫头都踩到头上来了,也没动气,倒是修身养性了。”
“还是个小屁孩呢!跟她生气我多不值啊?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人,小丫头刁蛮任性些,哎呀,放心,她肯定会接受教育的。”和仪连忙安抚星及:“你气什么,我都没生气。”
星及重重叹了口气,“我是气自己,好不容易把你身体养好了,这几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药不离口了。”
“惠泉寺的老和尚不是说了嘛,我是长命百岁的料子。我的身体我自己也有数,那两口心头血看着是严重,但早年更厉害的又不是没有过,今天药用得及时,现在并不是很难受。本来在飞机上已经缓过来点了,偏偏到了这边——星及,林家大宅上下都探查过了吗?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和仪面露警惕。
星及摇头:“没看出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是灵气浓郁生机盎然,是一块福地,当年应该有大先生看过,后院花园里还有个阵法,能庇佑后人,别的我就看不出来了。”
“你本来也不擅长这些,我也没指望你看出什么,没什么不对劲就好。”和仪叹了口气,往床头靠了靠:“我累了,睡吧。”
星及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和仪躺在床上总觉得心里不安,思虑再三,还是唤了灵娘出来:“趁黑,你查一查这林家房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有,今天下午见的那个云鹤霄,查查他。”
“是。”
同一时间,主卧中夫妻两个也不安宁。
林伯母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擦着护肤品,念叨着:“毓望那丫头说话难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才第一次来咱们家呢,什么样的事儿值得出去?多失礼啊。”
林正华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随口说:“上次你娘家那个远方表亲带着儿子来,她儿子不也是没多久就有事出去了吗?怎么没见你说他?”
林伯母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能一样?你别看李家刚回来,但他家那小子现在可是港城有名的青年才俊!他在美国时候就在华尔街工作了,还是什么基金的经理!人家那是有正事的,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林正华十分淡定:“要我说,李家那小子还不如晏晏呢。不说远近亲疏,来了伯父家就跟自己家一样,朋友托的事,去办也是应该的,你没听毓昭都说了吗?而且你以为,谁都能在余庆堂大放厥词然后被少东家请进去,周老先生亲自送了见面礼,平平安安地出来?正允也是,没和我细说,要不是老周和我说,我还不知道这侄女的厉害呢!”
“有什么不寻常的。”林伯母嘟囔道:“不就是些下九流的往来。”
“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思想怎么还是这么老牌?当年也是进步青年,怎么现在就这样了。”林正华皱眉:“你可别小瞧了他们!现在那些有能耐的先生,哪个不是豪门的座上宾,人家搅风搅雨厉害着呢!”
林伯母无力反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令自己不满的事情来。
“那可是整套的粉钻,现在那样纯度的粉钻很难求了!那一套加起来多少克拉呢,在妈留下那些压箱底的首饰里也是很好的了!”林伯母面色难看,难掩不满:“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吗?值得你这样阔绰的出手,那东西我本来还打算留给……毓昭呢!”
“你别有什么就拿毓昭说事,我们毓昭好好的!以后整个林家都是她的,她要什么没有?不差这一套首饰。你还是反省反省自己吧!心都偏得没边了!但凡你把在毓成身上的心分给毓望一点!毓望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林正华冷声道。
提起这个,林伯母可有话说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柳眉倒竖对着林正华:“你也别说我偏心,你就不偏心了吗?自古家业哪个不是给儿子的?就你林家,还不是你拿了大头,林亦婉的嫁妆再丰厚,和林家能比吗?疼女儿也要有个限度!以前是毓成不成器,现在我们毓成成器了,你还是偏心林毓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