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展天也自知何惊年既然已经拿这件“被隐瞒的事情”作为筹码后,何惊年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把答案告知的,所以还没等何惊年回答,晏展天就已经有些头疼地转过头去,只留给何惊年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算了,我估计你心里也挺多不满的,不说就不说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说完这句话,晏展天的话语之间也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沉默,过了会儿,才又重新响起,带着深深的无奈与自嘲。“就是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还活不活着了。”这两天在船上的状况其实众人都有目共睹,虽说晏展天现在身份很强势,但谁也不知道狼会不会在午夜发起袭击,利用自爆的手法让他强行带人离开。要是场面上的狼人大于平民以及神牌,而作为猎人的晏展天必然不会随意开枪,以避免错带了平民被放逐出游戏。那么晏展天的这一枪就会闷在枪管里。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样的走向也并非不无可能。随着游戏的推进,场面上的局势只会越来越明朗,狼与所有神牌都会逐步浮出水面,那些所被他们尽力隐瞒的罪恶与灾难也会如同退潮过后的沙滩贝壳一样,陈尸于岸。游戏的最终结局到底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晏展天的眉头深深地拧着,眉眼之间都是挥之不去的愁苦与郁色。何惊年安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阳光就这样静静地洒落在晏展天的肩头,简直就好像是他背后已经因猎人的这身份已经背上了一杆沉甸甸的枪,这把枪到底应不应该出,什么时候出,全部都是由晏展天自己一手决定。“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你是警察对吧?”看了会儿过后,何惊年似乎察觉到了一些腻味,只稍微把后背倚靠在昂贵的太阳靠椅上,漫不经心地发问。“嗯。”面对何惊年的这个问题,晏展天表现的就要闷闷不乐许多,他有些烦闷地搓了把自己的脸颊,好像这样就可以搓去脸上所悬挂着的疲累,“不过看现在这情况,我这身份也压不住了,反正狼只要是把我们都杀光了丢到海里去,再随便编造一个被海盗绑架什么的荒唐理由…呵,反正他们那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也都是家大业大的,这几条人命,估计也实在是不重要了。”晏展天的情绪俨然已经有些陷入低谷。何惊年倒没有多少安慰的心思,他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很久,才继续说:“你当初怎么突然间想到要当警察?家里也有人是警察吗?”高考能考到正式编警察学院的学生,当年的成绩只怕是去哪里都绰绰有余,在经过一顿筛选过后仍毅然决然选择成为警察的人内心总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烈火,就等着学成之后回报人民,在何惊年这么多年的接触里,实际上真正决定了要做这一行的,还是家里父母有一方是正式警员,小孩在那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把这当做是自己的目标了。细细算来,晏展天只怕还是何惊年这么多年正式有交集,为数不多的警官之一。这倒让何惊年起了点好奇心。晏展天倒没想到何惊年居然会问自己这个,他也没有过多思考,面对何惊年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哪儿呀,我十二岁之前还是个孤儿呢。”“嗯?”何惊年偏头,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晏展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惊年会忽然间对自己的过去感兴趣,稀里糊涂地挠了挠脑袋,却也不抗拒何惊年这样的刨根问底,左右现在其他人的怀疑一时半会儿还落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头上来,晏展天倒也乐得自在和他解释。“我十二岁之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面给我师傅收养养大的,我师傅也不是民警,就是个小片警,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转正,我小时候给他念叨多了,所以长大就想着一定要考个正式的岗位呗,我这还不是刚毕业没多久才调回来的,结果还没逍遥快活说是享受到我师傅嘴里的好日子,就给打发到这里来了。”“当然了,也没啥好日子。”说着,晏展天抬头做了个看天的动作:“谁让我师傅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片警呢。”面对晏展天的话,何惊年倒能理解,不过却也没有就着这话题深究。“被打发过来。”何惊年把晏展天的这句话在嘴里反复咀嚼了遍,再开口继续发问:“你来这船上,也和他们那群人一样是被邀请的?”说着,何惊年还朝着江天运等人努了努嘴。“也算吧。”谈论到这点的时候,晏展天似乎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是被饶教授邀请过来给他做保镖的,刚好这段时间我带薪休假,没什么大事,索性就答应了,就是没想到会闹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