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仔细观察何惊年,就会发现他拿着一管不过几克重的口红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读不出到底是哀伤还是兴奋的情绪交织在他的眉眼之间。重新上了妆的霍林晓比方才有了一丁点生气,何惊年也不知道女人的化妆品是不是真的都有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可他也不过是随意拍了拍便就挽回了霍林晓死时的悲惨景象,然而对他来说是十分满意的杰作,对其他人来说却是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恐惧。“当——当——当——”钟表连续敲响了九下。何惊年也适时坐在了霍娇燕原本的位置上,明明在开会之前像是谁都有话要说的氛围在此刻却变得沉默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年哥,我们这边只有你手上有一点五票的投票权,你是船舱里认定的好人,不如就由你带队吧。”坐在桌子最后的晏展天试探性说道,还没有等何惊年回话,他就急忙解释:“你不投票也没关系,我们只是少一个人带队,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唯独你是最透明的,所以好人现在只能相信你了。”“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就最后做个归票就好了。”像是担心何惊年会推辞,晏展天显得比较紧张。而何惊年只是低下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藏在桌子底下还在不断颤抖的手,从昨天登船醒来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饮酒了。何惊年并没有深入了解过饮酒是否也会有戒断反应,可自己身体对于酒精的需求却是远远超出他想象的,如今接二连三接收到刺激,他的身体也开始不由地反抗起来。在强行压抑下心中的躁动过后,何惊年才是低低地“嗯”了声。得到回应的晏展天在瞬间放松下来。“先说好,第一个人发完言以后依次按照顺序往后排列发言,每天的发言位数固定,他人发言的时间里禁止插话,前置发言位可以在听完后置发言后补充发言,最后归票由惊年整理,谁还有异议吗?”晏展天说完,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其他人也不知道是认同了晏展天,还是只是懒得搭理对方,均未说话。“如果你们不说话我就当做是默认了。”晏展天说,“那么发言就由我先开始。”“自我介绍就先免了,我是发言位一号玩家。我直接翻牌神牌猎人牌。”晏展天说着:“鉴于你们之中有人不明白这个游戏,我先解释一下,一旦我在白天被票出或者夜晚被狼刀,我就能够随机选择带走任意一个人。”“昨天我检查过我的船室,发现在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收音监视器,它提示我,如果我要发动技能,可以喊出那个攻击我的人的名字,到时候第二天的会议结束后,那个人就无法走出餐厅这扇大门,包括白天也一样,如果我被票出的时候决定发动技能,那么那个人就会像是被投票出局一样被船上的机关处理掉。”“那如果攻击你的人第一件事就是堵住你的嘴怎么办?”坐在他旁边的风子文突然插嘴。“那他可以来试试。”晏展天冷冷地说,“我好歹也是警察大学优秀毕业生,哪怕我喊不出来,我也会想尽办法在袭击我的人身上留下痕迹。”在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究竟有多么不妥后,风子文忙低头噤声,当做是没有听见晏展天的这句回复。见状,晏展天也没有过于追究,他继续说道:“现在场上的形式很明朗,根据昨天的广播我们可以得知在我们之中三神、五民以及四狼,十二人局,这是非常规板,所以在牌面的设置上肯定会有一些我们预料不到的坑,我希望各位之后包括后续几天的发言里都注意这一点。”说完这句话,晏展天看向了被何惊年推到主位上的霍林晓,“在昨天白天的时候我们统一认了一个平安夜出来,不过明显有人违背了我们所说的话,包括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检查了一圈我们每个人房间的门把,其中在朱集、惊年的门把手上都有不同痕迹的刀痕,很明显昨晚有人想要闯入他们两人的房间,但是失败了,朱集是因为房门被他自己堵住了,我稍后重点要听朱集你的发言。”晏展天继续说:“而且惊年告诉我,他的房间昨晚整晚上锁,所以我怀疑在这三神之中应该是有一名守卫,出于游戏平衡,我肯定预言家在场上是标配,这意味着三神的配置分别是——”“可以在晚上验人的预言家、可以在入夜后随机选择守护一位房间的守卫以及猎人。”晏展天脸上的表情有些差:“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在正常的十二人局里,应该是四神四狼四村民,固定版神职分为预言家、女巫、猎人、白痴或其他,而现在我们失去了女巫,好人面被极度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