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洲还是那副温顺的表情,微微颔首说了句“不敢当”,而旁边的时川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算作回答。
“对了,”时母看向游洲问道:“修好需要多久?”
游洲温声答道:“师傅说可能至少需要一个月,但具体可能还需要视情况而定。”
“那也好,”时母拉过儿子的手,暗示意味十足地放到游洲旁边,然后说道:“他叫时川,是我儿子,今年刚好和你一个岁数。一会儿你们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就联系他,正好你们同龄人交流起来也比较方便。”
时川已经气得快吐血了。
不是,您到底看没看清那只大尾巴狼是怎么盯着你儿子的?!
“您自己盯着不是比较方便吗?再说了我工作那么——”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时川发现根本没人理他。
“嗯,输好了,就是这个号码,”时母眉开眼笑地在游洲的手机上敲敲点点,然后转头看向自家儿子说道:“小川,记得接电话啊。”
在场都是聪明人,谁都明白这就是一场间接的相亲会,而作为主角之一的时川已经没脾气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烦躁地点点头,“知道了。”
交换完联系方式后的游洲没有过多停留,和时母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盒子匆匆告辞。时川抱臂坐在椅子上,用带着冷意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削瘦利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游洲刚才说自己突然有事,但这个说辞在时川眼中不过是拙劣的借口,怕不是真正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再坐下去怕自己的狐狸尾巴藏不住吧?
半晌,时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
既然你是有备而来,那就让我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因为刚才在脑子里转过的那个念头,时川整场拍卖会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绞尽脑子考虑着自己该如何应对刚才的那个相亲对象。
一直到发现时母已经拍了一块白玉提油螭龙纹璧后,时川才回过神来。他盯着那不到两寸大的东西,脸上明显兴致缺缺,随口问道:“拍这个干什么?”
时母神神秘秘地凑近不懂事的儿子,“我前两天找了个大师,他说今天这块玉能保你姻缘美满。”
时川:“”
佳期相逢(四)
杯口凝结的雾气终于在空气中四散开来,恰好放在旁边的手机亮了下。游洲看了一眼,然后反转屏幕倒扣在桌面上。
游洲复又给徐教授斟了杯茶,笑着开口解释道:“您真误会了,这周末是家父的的六十岁生日,我实在走不开。”
“啊,是这样,”徐教授恍然大悟,然后拍了拍游洲的肩膀:“那我明白了,这个事确实不能耽误。”
“那就这样,我也不在这儿多呆了,你赶紧忙工作吧。”
“好,您慢走。”
游洲起身将徐教授送到门口的位置,然后关上门,重新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时川刚才给他发的那条消息上——
“你今天下班有事吗?”
几分钟没看,时川又发来了好几条消息,“我妈听说咱俩养了条狗,想亲自看看。”
像是因为没有人回,接下来发来的内容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没时间就算了,你忙工作吧,我把串串带过去给她瞧一眼。”
游洲把时川发来的话细细看了几遍,然后轻轻笑了声,开始给他回复消息。
总裁办公室里的时川瞪得眼睛都酸了也不见对面回话,他在心里埋怨着游洲对自己的不上心,可等看到备注那一栏变成“消息正在输入中”,他却又差点从椅子上坐起来。
时间在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兴许是过了好几秒,又兴许是过了好几分钟,备注为“老婆”的信息终于发了过来。
“没事,我今天不忙,下班后见吧。”
这句话简直说得模棱两可,时川又犯了难。“下班后见”?在哪见?
纠结几秒,时川决定将这件事歪到一个合乎自己心意的方向上来。
“好,那我到时候带着串串去接你。”
游洲这次回的很快,“嗯,正好我也有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