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而自主招生的成绩考察也截至这次考试的排名。
以游洲原本的能力,他根本不需为这样的考试而紧张。但家里和学校最近发生的事却一连数周都让他心神不宁,前几次的测验成绩也明显出现下滑。不久前班主任也特意找到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最近状态不好。
如果这次还没考好的话,游洲闭上眼,悄悄抓紧了袖口,自己怕是会失去名额。
而他根本没法承担这样的后果,毕竟那是摆脱这里的唯一捷径。
喉头突然一阵恶心,游洲赶紧拧开水龙头灌了口水,企图压下那股感觉。
他当时还不知道过度强烈的焦虑会引起胃酸倒流,只是在心里悄悄懊悔着今天早上不应该心疼那点早饭钱。
还有二十分钟考试就要开始了,游洲深吸一口气,准备朝着考场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他刚握住把手的一瞬间,门却自己开了。
四个人影投射在卫生间门前的地砖上。
昏暗的光线让游洲一时间没辨认出来他们的面容,一直等到被逼到角落的时候,游洲才看清为首的那个人是张新。
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了两下,游洲艰涩开口,“对不起,借过一下,我想出去。”
“借过一下,”张新意味不明不明地笑了声,然后对着旁边的人问道:“邢立山,你听清楚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邢立山咧嘴笑了下,看向游洲的目光格外猥琐,“想出去?可以啊。”
“不过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游洲虽然和这些人不认识,但对他们几个平日的所作所为还是略有耳闻的,闻声他有些迟疑地抬起眼睛看向他们,“你什么意思?”
“我们几个想和你玩玩,”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兴奋的神色:“要是你让我们高兴了,我们就放你出去。”
呼吸陡然加快,游洲宽松衣袖下面的手指握成了拳,他本想再往后避开两步,没成想直接抵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
游洲咬咬牙,本想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朝着门口的方向冲出去,没成想身体刚一动,肩膀就直接被人摁住了。
张新眯起眼睛看着他,“去哪儿?”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当即识相地握着游洲的两个手腕将人紧紧地禁锢住,那几个人的力气本就大得出奇,遑论游洲营养不良且轻微贫血,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几人轻而易举地摆平了他的挣扎,张新的目光在游洲的身上游移着,从他白衬衫下的那截细腰一路向上,掠过他因为情绪激动而一起一伏的胸膛,领口处的清瘦锁骨,白皙修长的脖颈,最后定格在了他苍白发透的面容和那双乌黑清晰的眉眼上。
张新舔舔嘴唇,笑容变得下流而狰狞。
他缓步凑近游洲,刚准备捏住对方的下巴时却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同时一个人影朝着门口飞跃而去,可惜没等跑到那里就又被几个人一拥而上死死地摁在了地板上。挣扎间,几条错杂的手臂间露出游洲侧脸的轮廓,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还是因为疼痛,那张脸显得格外森白。
“把他重新给我拎起来。”
几人照做,七手八脚地把游洲重新搡到了墙壁上,然后架好了他。
张新对着地面淬了一口,然后抬手劈脸就是一个耳光,“装什么装,婊子,”
耳光狠厉又响亮,直接打得游洲眼前一片漆黑。而他还没等反应过来,他们中的一个人已经绕到了游洲身后,冲着他的腿弯飞起就是一脚。身体失去重心,游洲直接吃痛跪在了地上。
温热的血自额头缓缓流下,游洲在那群人的笑声中抬起头,“我没得罪过你们吧。”受害者的狼狈模样似乎极大地刺激了他们,那些人突然又是一阵哄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意兴阑珊地停了下来,张新拽过一个水桶坐下,在游洲的对面翘起二郎腿,“没有啊。”
张新换了个姿势,鞋尖对准眼前的腹部就是重重一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