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麦如愿以偿地被俘虏了,几个趾高气扬的兵士冲进了他的屋子将他?32??了个五花大绑,随后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寻找值钱东西。
“不用找了,”王小麦就着眉头说,“墙上挂的那个布袋里面有两贯钱。”
那几个兵士先是一愣,随后争先恐后的去争抢挂在墙上的布袋。几人的撕扯之下,布带系口的绳子应声而断,里面的五铢钱“稀里哗啦”散了一地。几个兵士伏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抓着钱往怀里塞。直到最后一个铜板被捡起之后,几个兵士才意犹未尽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是谁?”那几个兵士这才想起来问他的身份。
“我乃是魏公李密帐下录事参军事。”王小麦回答道。
那几个兵士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没料到还能在金墉城里抓到一个官儿。方才他们进城的时候之前半个时辰,金庸的守将王伯当早已经带城中的官吏卷着金银财宝都逃走了。
但凡是普通的士兵,都是不喜欢上战场的,但唯独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追击敌军的溃兵。这个时候不仅敌人毫无抵抗力,枭首报功的难度比平时小得多,而且一旦进入敌人的城池,这就意味着里面的财富向每个人都敞开了怀抱。
但王仁则就特别郁闷,作为王世充的侄子,他领受了叔父的任务,要他务必将金墉城中的金银财宝都押付回洛阳。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让城里的人都逃走了。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扑进魏公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怕是都被王伯当带走了。这会儿正生气呢,手下却有几个兵士押了一个人过来。
“启禀将军,俺们几个人捉住了一个官儿。”那几人欢天喜地的向王仁则报功。
“都给老子滚!”他看那几个兵士怀里面鼓鼓囊囊,便知道这几个人都有收获。可偏偏他这个将军却一根毛都没捞着,心头的火更大了。那几个兵士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王仁则的视野之外,连报功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李密手底下当什么官?”王仁则眯着眼睛问他。虽然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但是叔父王世充曾对他说过,如果抓到李密的部下,一定要押送回洛阳城。
“在下乃是魏公帐下录事参军事王小麦。”
“你这名字倒是奇怪的很,”王仁则随即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你可知道李密把金银财宝都藏到哪儿了?”虽然他觉得,眼皮底下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不大可能知道这样重要的消息,但还是随口问了一问。
王小麦的回答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下不知。”
“来人,把这位王参军押下去。”王仁则不耐烦地挥挥手。
“且慢。”旁边的兵士刚要把他带走,王小麦却张嘴疾呼了一声。
“你有什么话要说?”王仁则皱着眉头问。
“在下虽不知魏公藏宝之处,但可以帮着找找试试。实不相瞒,在下曾经做过工匠,对一些暗室颇有研究。倘若魏公真的在府中藏有财宝,必定瞒不过在下的眼睛。”王小麦平静地说。其实他哪懂得什么密室布置,只是刚才那士兵绑他的时候下手太狠了,如今被反绑在身后的双腕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怕时间长了没人松绑自己的两只手就废掉了。因此便想了这么一个缓兵之计,先缓解一下手腕的痛楚再说。
“给他松绑。”果然,王仁则听到王小麦这样说眼前顿时一亮。
王小麦使劲的抖了抖双手,确定了没有大碍,抬起头看着王仁则道:“魏公府的前院是平日办公的场所,往来者众多,因此不太可能在前院,这样我们就可以大致把搜索范围划定在后院。”
王仁则点点头,叫了十几个兵士和王小麦一起重新踏入了后院。
“你们要把每间房的每一寸墙壁都用手敲遍,不准遗漏任何一处……对了,还有地面,地面也要都查看到。”王小麦对那十几个兵士说。那十几个兵士齐齐的看向王仁则,询问他的意见。
“速速按王参军说的去办。”王仁则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
刚才还被俺们像捆猪一样五花大绑,没想到转眼就对俺们吆五喝六了,这当官就是不一样,那几个兵士心里面嘀咕。
“不知将军尊姓大名?”王小麦坐在王仁则旁边问道。待会儿找不到财宝,这厮肯定很恼火,还是先和他套套近乎,免得一会儿再吃什么苦,王小麦心想。
“王仁则。”王仁则爱答不理的回了一句。
又一个名人,王小麦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他一遍。这家伙也就三十来岁,以后世的标准来看,长得还挺帅,鼻子挺挺的,眼窝有点塌陷,有点混血的味道。不过他早就听说王世充本来是个胡人出身,因此他的侄子长成这样也就理所应当了。当然,如果你这个时候夸奖人家的长相像胡人,那就是在骂他是蛮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