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摩听着这些话,看着祁怜晟的眼神微妙。
这位先生。
您是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去对别人做出这样的评论?
苏摩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面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但是苏摩清楚的知道,祁怜晟一定是能够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与他站在对立面的存在。
因为,在进入祁怜晟的别墅的那一瞬间,苏摩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对方放在地毯下面的符咒、收在柜子里面锁好的宝剑、衣架上面的罗盘、被子里面呈放的符水……全部都是可以对这一具身体造成危害的存在。
再联想到在万魔之地的所见所闻,苏摩大概可以断定,自己的身份一定是什么十分了不得的大邪之物吧。
只是考虑到自己还要从祁怜晟这里过手一张没有任何问题的身份证明,苏摩便将一切都按下不表,只是心里面打定了主意,等到他前脚拿到身份证明,后脚就定然离开去将自己顺带从墓里面捎出来的陪葬品全部都倒卖掉,过他的潇洒自在的日子去。
于是两个各自都心怀鬼胎的人相视一笑,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开始了崭新的对话,宛如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全部都给遗忘掉了一样。
“天很晚了,还是回家吧。”
“嗯,麻烦您这么晚出来找我,还真是不容易。”
“我说的话,多少还是记住一下啊。”
“好的,我会在看到和尚的时候避开的。”
两个人的声音逐渐的在小路的尽头消失。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是熟悉的血月和残阳,黑暗遮蔽了全部的天空,而唯有九层佛塔宝象森严。
而此刻,在这佛塔的顶层,是两位有着几乎完全一样的面容的人相对而立。祁怜晟穿着道袍,手中握着罗盘持着宝剑,而站在他对面的祁涟则依旧是那一身褐黄色的僧衣,摘下来了斗篷,长相与祁怜晟完全一样,只是眉心有一点红色的痣,带着某种超脱于世外的悠然气质。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是有头发的,甚至比起标准的现代男性头发长短的祁怜晟来,祁涟的发还要更长一些,垂在身后,松松的用发带束了一圈。
这根本就是一个假和尚。
“他很强大,不是吗?”
祁涟答非所问。
他无视了祁怜晟的警惕,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目之所及,所有的恶鬼全部都瑟瑟发抖的俯下了身子,将自己的头颅深深的埋到了尘埃里。
那可半分不像是守卫者应该有的姿态,倒不如说是被这些原本至邪至恶的存在恐惧着的更高等级的存在才对。
“你说这佛塔,什么时候才会坍塌呢?”
那宛如艺术品一样的手指抚过了佛塔的墙壁,而手的主人则是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