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目光相对时,看到我坚毅的眼神(反正我觉得我当时的眼神一定非常坚毅),她微微一怔,旋即笑道:&ldo;我明白你的意思。&rdo;
我重重点了点头。
语慈姐旋即冷声道:&ldo;再不把你狗爪子拿开,信不信我剁了它?&rdo;
我吓了一跳,急忙松手。
罗川海见了,在我耳边低声说:&ldo;之前连手都没牵过?&rdo;
我微微摇头。
&ldo;加油。&rdo;罗川海说,&ldo;我精神上支持你。&rdo;
正在这时,宫黎缘突然惊叫出声:&ldo;马中举!&rdo;
&ldo;什么?&rdo;我们大吃一惊,顺着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马中举一只手拿着手帕捂住嘴,剧烈地咳嗽,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从东面飞奔而来,速度奇快无比。
&ldo;他也要参战?&rdo;罗川海目瞪口呆。
&ldo;怎么办?&rdo;宫黎缘急声道,&ldo;他是鸿宇的亲哥哥,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rdo;
我心乱如麻,脑中一片空白,哪能想出办法?
罗川海说道:&ldo;要不我出去把他拽到院子里吧。他那小体格,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举起来。&rdo;
语慈姐摇头道:&ldo;你这么做,也会把敌对方引进来的。&rdo;
&ldo;那怎么办?&rdo;罗川海大声说。
&ldo;不用担心。&rdo;舍香月说,&ldo;马中举是个怪胎,身手非常好,他参加了多次争斗,从没受过伤。用西村人的话说,这小子是个泥鳅,好几个人都围不住他,反而会被他伤到。&rdo;
我恍然,一时着急,忘了马中举身怀轻功,身法了得。
马中举冲到战团边缘,一个西村壮汉红着眼睛想拦住他,哪知马中举身子滴溜溜一转,猫着腰从壮汉的腋下转到他身后,反手一刀,正中壮汉的肩膀。壮汉大怒,转身抓向马中举。
马中举轻飘飘向后一跃,躲开壮汉的双手,然后得意一笑,转身冲进了混乱的战团。
他的参战,为械斗拉开序幕。
第二十九章村长
马中举的菜刀起到了带头作用,许多闻声赶来的村民见已经有人用了武器,立刻掉头回家。时间不大,人们手持各种农具从家中跑出来,一边呐喊着一边加入战团。
在这场战争中,剪子、水果刀、菜刀、镰刀、火钩子都算是轻武器,重武器自然是铁锹、土镐、耙子、铁钎、锄头之类的长兵器。原本残酷的战场变得更加惨烈,手持武器的人们加入,给战场增添了更多的鲜血与哀嚎。
拎着菜刀的马中举只伤人不杀人,他的刀总会在敌对者的脸上、胳膊上、胸前、后背划一下,将其衣物划开,在其身上添几处伤口。身处混战之中的他像一只翩翩蝴蝶,瘦弱的身体在人群缝隙之间轻松穿过,毫不拖泥带水。很多人将他围住,想抓住他,不管围了多少人,他总能出其不意地逃走,还不忘回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西村人被马中举气得&ldo;哇哇&rdo;乱叫,却拿他没办法。
&ldo;这小子真像泥鳅一样。&rdo;罗川海惊讶道,&ldo;以前在学校很少注意他,没想到他这么厉害。&rdo;
&ldo;身体轻盈,走路无声,这轻功太厉害了吧。&rdo;向来骄傲的语慈姐都大为折服,忍不住赞叹。
&ldo;是个做贼的好苗子。&rdo;我说。
两个拳头砸在我脑袋上,罗川海和语慈姐异口同声道:&ldo;闭嘴!&rdo;
宅院外越来越混乱,村民已经打红了眼,野兽般嚎叫着向敌对方冲去,挥舞着带血的武器,满脸狰狞。
&ldo;又要死人了。&rdo;舍香月颤抖着声音说。
仿佛要印证她的话,一个西村人想用笨重的土镐刨马中举一下,屡次不中,怒不可遏,挥舞着土镐再向轻飘飘的马中举冲去。跑到一半,身体忽然一僵。他回头一看,见一个妇女把剪刀捅进他后背。那西村人大怒,转身一脚把妇女踹翻在地,抬手便是一镐,刨中妇女肩膀。他的力量太大,加上土镐本身重量不小,这一下直接将妇女的一条手臂刨了下来。
妇女捂着断臂躺在地上哀嚎,满脸的血和泪。
西村男人瞥了一眼,不再理会,继续搜寻马中举的身影。
正在这时,不知何处飞起一块板砖,砸中西村男人的太阳穴。那男人手中的土镐顿时掉落在地,他身体晃了晃,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哀嚎的妇女见仇人昏迷,两只血眼圆睁,凶猛地扑上去,对准西村男人的喉咙便咬了下去。一口撕掉西村男人喉咙上的肉皮,她抬起头,嘴上挂着血淋淋的肉皮,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流淌。
见了这血腥场面,宫黎缘干脆闷哼一声,扶着大门软软下滑。舍香月手疾眼快,把她扶住,关切道:&ldo;黎缘姐姐,你没事吧。&rdo;
&ldo;我……我还好……&rdo;宫黎缘脸色惨白地说。
在我的印象里,生活在闭塞山村的村民应该都是质朴敦厚的性子,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我自以为是的认知。他们不是老实巴交的村民,而是一群嗜血的猛兽。看到妇女断臂,男人破喉,我的心像是被无形之手攥住一般,难受之极。造成这一切的,是给村民刻种&ldo;阴水纹&rdo;和&ldo;阴火纹&rdo;的罪魁祸首,是它把村民变成了野兽,它要为此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