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温温?”接起电话后,南熹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你是不是发烧了?”
“有点。”温意声音嘶哑,提不起什么力气说话。
南熹瞬间担忧:“你吃药了吗?”
“吃了。”温意不想让她担心。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好呢温温?”
温意手握成个拳,咳嗽两声,眉梢眼角都是疲倦,仍然强打着精神和南熹说话:“我就是发烧有点难受,你别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别跟我说话了,你快吃药睡觉吧。”
“好。”温意点点头。
挂掉电话,温意瞬间卸掉了全部的力气,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毯子里。
窗户明明没有开,可她还是觉得好冷。
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变得模糊,温意头靠着沙发一角,任由自己的思绪陷进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闪过,她看到初见时一身黑衣张扬的顾连洲,看到他俯下身摸她的头对她笑,看到他在江边低头为她认真地系上卡通氢气球……
那气球她至今都没有扔,后来它没气了,她便把它好好地收起来,放在柜子里。
最后的最后,温意听到他启唇说:“哥哥也希望你幸福。”
哥哥。
哥哥。
数十年的暗恋走到最后,竟然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怪只怪她妄想痴心。
温意闭着眼,只觉得心里一寸一寸地疼,如同冰割。
就在她头脑昏沉之际,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响声,有人打开了她的门,停在玄关处,喊她的名字。
她根本没有力气去回应,也睁不开眼。
紧接着那人走进来,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近,熟悉的淡淡清苦烟草气漂浮在鼻尖,他俯下身,动作有些颤抖,手绕过她的膝盖和后背把她连着毯子抱起来。
温意混混沌沌地半掀眼皮,视线中只有男人模糊的下颌,他低下头来,眸中是她看不懂也看不透的挣扎和心疼。
他也会心疼她吗?
是了,他觉得自己是哥哥,自然心疼妹妹。
温意很想自嘲地笑一下,可惜眼角径直滑落一滴眼泪。
抱着她的人陡然一僵。
泪水划过她黑漆漆的睫毛,泛红的眼尾,最终湮灭在发尾。
她整个人高烧,身体和眼泪一样烫。
“顾连洲。”温意的声音轻得如同呓语,仿佛是在对他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