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好了,”南熹说,“我本来还怕你不愿意去呢。”
温意没说话,她暂时不知道怎么和好友描述目前和顾连洲的状态。
这些年,南熹早已以为她放下她哥了。
顾家只有南琼一个人在家,南熹一回家就抱怨:“我爸又出差啊,我回来他都不在。”
“你爸哪知道你突然回来,”南琼接过女儿的包,“多大人了这么任性,说辞职就辞职。”
温意进门下意识先看向楼梯,接着乖巧打招呼:“南阿姨好,我是温意。”
南琼愣了一下,仔细看了温意几眼:“小意啊,女大十八变,阿姨差点没认出来。”
“温意是不是变得超级漂亮。”南熹笑嘻嘻的。
“人家温意从小就安安静静地比你有女孩子样,”南琼嫌弃地看了女儿一眼,拉过温意的手进屋,“我听连洲说,你现在在陵江医院上班?”
“嗯。”南琼的手很软,人也温柔,让温意想起了妈妈,她乖乖回答,“我在仁民医院心胸外科。”
“小意学医了啊,”南琼惊喜道,“那阿姨以后不舒服可以找你看看。”
“您给我发信息就好。”温意打开了自己的微信加上南琼。
南琼还想和她聊几句,奈何顾承德的电话打来,让她帮着找几份文件,她让温意随便坐,上楼找文件去了。
南熹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倒了两杯果汁:“幸好有你,否则我妈要拉着我的手唠叨了。”
南琼从二楼向下看,叮嘱二人:“厨房有西瓜,你们要吃自己切。”
“知道了妈妈。”南熹有气无力。
温意侧头看往自己身上趴的南熹:“你要吃吗?”
“想吃,”南熹懒洋洋的,她有漆黑纤长的睫毛,半垂下时眼型和顾连洲很像,“但不想动。”
“那我帮你切。”
“我爱死你了宝贝。”南熹虚空给了她个飞吻。
温意凭着记忆绕到厨房,盛夏日头绵长,此刻外面日色的余亮仍在,厨房开着灯,大而亮堂。
她把西瓜放在水池里清洗,清晰透明的水流流过绿油油的瓜皮,像在延迟夏天最后的日子。
温意纷乱的思绪随着冰凉的水慢慢平静下来。
从她踏进顾家的那一刻,回忆便如碎纸机的纸片般密密麻麻涌来。
顾家的陈设几乎没怎么变,桌椅都是用了很多年的上等红木,只是将家电更换成了更现代化的设施。
好像她看向夕阳照射的楼梯,顾连洲仍然会懒散张扬地从二楼下来。
温意把西瓜抱到大理石的台面,脚下有圆形的扫地机突然撞到她,提示着她现在不是十年前。
她也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小白鞋开胶而自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