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箴不搭理他这个话茬:&ldo;不喜欢?艾滋病也不错,听起来很色情的样子。&rdo;
裴行简大少爷脾气上来了,把被子一甩:&ldo;你怎么这么聒噪。&rdo;
俞箴脾气比他还大:&ldo;你自己管好自己,谁愿意在这搭理你?&rdo;
她一把抄起被子,丢在他身上,周周整整盖了个全。
裴行简绷着脸,一声不吭。
俞箴靠着椅子,两人无声对峙,其实她大可转身就走,可是看到裴行简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模样她就莫名气不打一处来。她软硬皆施:&ldo;你知道我当时被绑架躺在地上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吗?&rdo;
&ldo;我回想我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就活在别人的期望里,永远在做被预设好的事,像个陀螺似的转不停。我想不起任何能让我高兴的事,也想不起什么让我觉得有意义的事,可悲的要命。&rdo;
俞箴掀起眼皮看向裴行简:&ldo;裴家现在不需要你这么拼命工作,你放慢一点脚步难道裴家会倒闭吗?&rdo;
裴行简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俞箴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过了许久,他手枕在脑袋下望着天花板,褪去西装加持,乱七八糟的发型和格纹睡衣衬出两分少年感:&ldo;俞大小姐,我手上有张试卷,试卷上的选择题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经写完了,现在剩下的都是语境题。&rdo;
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余地可以选。他摆摆手:&ldo;说了你也不懂。&rdo;
俞箴手痒:&ldo;?&rdo;
裴行简拢拢被子,声音低哑:&ldo;你走吧,我休息了。&rdo;
是的,眼前这男人又恢复成了那个说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的男人,看样子是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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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简一鼓作气给自己放了两天的假,白天在床上躺着,晚上吃晚饭才下楼,王婶给他做的清淡,他原来嘴里就有一股药味,没有食物的香味能遮住,兴致寥寥吃了两口后放下勺子。
王婶在旁边劝他再吃两口,裴行简满脸的嫌弃,俞箴从画廊回来时他正窝在沙发上,王婶见她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走上去将裴行简没吃什么东西这事告诉俞箴。她下意识觉得,少夫人出手八成能管住少爷。
俞箴瞥了眼餐桌,看起来不仅没食欲,还倒胃口:&ldo;他不吃就算了。&rdo;
本来生病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没必要再在吃这方面折磨人。
两人说话都没有翻转的余地,王婶没得法,收了碗筷放进厨房水池里。
俞箴瘫在沙发上刷手机,裴行简则在另一头坐着看球赛,墩墩在两人中间趴着睡觉。眼见时间往八点钟走,王婶抱着墩墩去洗手间洗澡,走前不忘告诉裴行简记得按时吃药。
球赛稍微告一段落,裴行简转头问俞箴:&ldo;药在哪?&rdo;
药是俞箴放的,他上一顿药是王婶帮他拿上去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药放在哪。
俞箴觑他一眼:&ldo;冰箱左边第三层。&rdo;
裴行简走到冰箱前,好一通找,原本整整齐齐的冰箱在他魔爪下陷入无序状态:&ldo;没找到。&rdo;
&ldo;自己再找找。&rdo;俞箴懒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