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羡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清儿的家啊。&rdo;
说完,她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带感情。
再然后,成羡将她禁足了。
宛若冷宫一样的孤寂,她整日浑浑噩噩的,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日子直到攸宁偷偷的到来才得以结束。
攸宁说,菀清,你逃吧,离开这里。
楚菀清答应了。这是连日以来她第一次开口,眼神空洞而没有生气,泪珠却一滴滴的坠落。
那日,她将攸宁给她的迷魂散涂抹在了银簪上。
那日,她伸手轻轻环住了他,开口道:&ldo;阿羡哥哥,我这样欢喜你,你为什么不肯欢喜我一下?&rdo;
她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哭意和委屈。成羡听到后,将她揽到怀中。胸前一阵钝痛,他却恍若未闻。怀中的姑娘将那支尖锐的银簪轻易地刺进了他的胸前。
血,迅速流出。
银簪叮当落地,他轻轻闷哼一声,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倒至一侧,眼中那抹浓浓的悲伤,如泛滥的洪水,终于将她的身心,整个淹没。
药性很快发作,成羡强忍着最后的意识死死抓住楚菀清的手腕,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动了下,他在极力想要保持神智的清醒,却终不能够。
她挣脱开。那句话,虽没有声音,可是她依旧听到。
他说,不要走。
清儿,不要走……
剑眉入鬓,薄唇含情。这男子,曾给她以刻骨的爱恋,然而,如今的她对他却只余痛彻心扉的恨。
她恨他,却更恨自己。明明知道,所有的感情不过只是一场他谋划好的骗局,可她依旧在这场局里面,甘之如饴。
成羡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那是她亲手刺进的伤口,在刺入的同时,也刺进了她自己的心中。她转身离开,银簪刺入的力度并非致命,她始终对他下不了手。
楚菀清偷走了成羡的令牌离开了成国皇宫。
攸宁身边的侍卫问她,姑娘可想过以后去哪?
她摇摇头,如今她无亲无故,孑然一人,去到哪里都可以。
侍卫却抽出腰中的佩剑,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划过一道锃亮的白光。
她的身后是一处断崖,迎着呼啸的风,她怔忡而立,神情恍惚。原来,原来她的存在从始至终都是个笑话,爱她的人皆因她而死,她爱的人却处处想要她死。成羡在骗她,攸宁在骗她,可笑的人生也欺骗了她。
或许,死亡,对她来说,亦是一种解脱。她不闪不避,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风声在耳畔呼啸,呜咽悲泣,催人断魂。她紧闭双目,在等待生命的结束,然而,侍卫却迟迟没有动手。
一队骑兵远远踏起烟尘而来,队伍前头的人,正是成羡。
他远远地呼唤她的名字,&ldo;清儿!回来!我们回去!&rdo;
她笑了。
回去?她还能回哪去?
这时,一枝长箭夹杂着风飞来,直直地,穿透了她的身体,血瞬时染红了地面。
成於斯不知从哪出现,收起手中的长弓,冷冷地看向他们。
她轻笑,虚幻得有些不真实,朝着远处烟尘滚滚中已辨认不清的模糊人影说道:&ldo;成羡,我这一生因为你而不得善终。你听好,我恨你,我要你终日受良心的谴责,这辈子都不得好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