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吧,只是不言,你这不争不抢的性子,终究是在府里站不住脚的。&rdo;
阮不言身体僵了僵,转身退下。
真的是她不争么?她其实很爱简一深,从她第一次在简府见到他时,她就爱上了他。
可是简一深新婚之夜的离去,还有这四年来的冰冷,让她一点一点地失去了信心。
【二】
阮不言回到房间,把一匣子的发簪配饰倒出来,毫不怜惜。
这些珠宝大多不怎么华丽,只有些内敛的光华,可是即便如此,四年来她也从未佩戴过一件。
她的发间,只有一支镂空的银簪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一头青丝便被她一丝不苟的绾成了随云髻。
木匣子底的木板被她用簪子撬开,是一张用朱砂写满了符文的纸,纸的中间,秀丽的簪花小楷写了三个字:简一深。
这是她母亲在她出嫁时给她的东西,叫做樱花结。将所爱之人的名字写入符中打成结,再收集起一年暮春的樱花,每日午时用自己的心头血加以滋养,便能让此人钟情于己,可是代价,却是施符人的姓名。
而且符结的时间,只有在樱花盛开的时候。
故樱花结又称,樱花劫。
此时正是暮春三月,她娘说过,与其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倒不如使用咒术换一次美好的回忆,虽然代价惨重,可是也好过一辈子郁郁而终。
第二日一大早,阮不言起床换了一件淡色的软烟罗裙,虽然还是淡色,看在眼里却是难得的娇艳。
简一深来给老夫人请安时,竟然看的移不开眼,就连卿容赌气离开都没有去追。
当晚,简一深第一次进了她的房间,淡红的罗帐虽然泛旧,却不难看出当初的奢华。
红烛摇曳,帷幔遮下,掩去了一室春光……
次日,阮不言起身,却发现自己错过了请安的时辰,赶忙穿好衣裳去请安。
简老夫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ldo;不言啊,若是还困,便去补个笼觉吧!&rdo;
&ldo;娘,规矩不可破。不言精神尚可,先陪娘坐一会儿吧。&rdo;
&ldo;好,不愧是我简家的儿媳,好一句规矩不可破。&rdo;
一句话,让阮不言有些不好意思,简一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青丝。
卿容一扭头,拂袖而去。
【三】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些日子里,简一深对阮不言可谓是极好的。
一日正午,卿容穿着齐胸襦裙,梳了朝云近香髻,戴了简一深送她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仔仔细细地打扮了许久,在花园里等着简一深。
简一深刚处理完事情回来,卿容便冲上去抱着简一深,哭的梨花带雨,&ldo;阿深,你都一个多月没有来看过卿儿了,卿儿好想你。&rdo;说着,柔若无骨的身子倚在了简一深的怀里。
简一深本想推开,却没能狠下心,便一手搂着卿容的腰身。
远处,阮不言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人,长长的指甲抠进了粉墙,这才让她没有跌倒。
她一手按着心脏,一边慌忙跑回房间。
当晚,简一深依旧来了。
阮不言把头埋进他的胸口,用她的小拳头轻轻锤了简一深一下,以发泄一天的不满。
&ldo;夫人今日怎么如此的热情,嗯?&rdo;
阮不言没有回话,眼泪打湿了简一深的胸膛。
&ldo;不言,你怎么了?&rdo;
&ldo;夫君,你答应我,这两个月,不,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只陪着我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