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被骂得狗血淋头,可恨的是,他却无法一一辩驳!
只因扶云卿句句踩在痛点上,他根本无法据理力争。
此时,德高望重的陈御史捋了捋鬓边八字胡,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眸色沉静老辣:“扶云卿,堂前岂容你撒泼谩骂?”
他先以高官长者姿态,威压扶云卿,棱模两可道:“扶大将军已死,本官虽不想猜测他生前清誉,可毕竟情书在此,证明二人确实有过一段过往。”
“以本官看,斯人已逝,既往不咎,扶芸偷情一事作罢,李大人因愤恨殴打妻女之事也作罢,今日就散了吧。毕竟是扶芸先错在先。”
看客们指指点点。
“是啊,妻子给他人写情书,必然不清不白啊。”
“这样偷情的女人,合该打死。”
祁岁安紧皱眉头,还在判断形势,若真是因为偷情而被打,到底谁更可恶呢?
谁能想到李全殴打妻女一案,还能牵扯出已故战神偷情的辛秘之事……
一瞬间,众说纷纭,案件就像迷雾。
但扶云卿极其明智,从雾里揪出一根线头,顺势拽出乱如麻的线团,再一根根解开:
“陈御史身为都察院御史,竟如此偏私?素闻李大人与陈御史交好,往日不曾察觉,可今日公堂之上,倒是窥出几分真情意。陈御史若想保住李大人官名,倒也不必搅浑事态、污蔑我父。”
陈御史被这话刺的耳朵疼,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我与父亲相处十几载,从未听闻他与姑母之间有私情,陈御史一个外人,能比我还清楚?”
扶云卿说完,又看向扶芸:“三姑母,我且问你,你思恋我父亲可是真事?”
扶芸脸一阵难堪,可想起那人时,忽然鼓起勇气:“是。”
“那我父亲与你偷情呢?”
“从未!!”扶芸几乎是尖叫着否定。
“好。”扶云卿看向陈御史,眸光冷定,犹如穿破石头的刀刃,“陈御史若无证据,怎敢说我父亲偷情?没有证据却下定论是污蔑。如此浅显道理,陈御史为官多年,难道不明白?”
“那情书是我姑母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当年爱慕我父亲的女子犹如过江之卿,情书更能绕京城一圈,难道写了情书的,都和我父亲偷情?”
“如要如此诽谤,我今日倒要跪在堂前,请江大人为我做主!有人污我亡父清名!”
“你!!”陈御史拍案而起,那张鬓发已白的国字脸,显得威严又刻薄,恼羞成怒。
“牙尖嘴利!分明是个姑娘,却如毛头小子,处处惹人厌,你不待字闺中等着嫁人?来公堂胡搅蛮缠做什么?若我是你爹娘,必将你赶出家门!”
“爹娘你看……”扶云卿抬头看天,眼眶酸涩,豁然站起身时,已有泪水打转,“爹娘你看!你们不在,世人欺我是遗孤、欺我身后无人依仗。他们污我、蔑我、杀不死我就打压我,甚至还想诽谤你们的清誉!”
扶云卿字字如针,毫不留情刺去:“陈御史!当律法对李全不利时,你污蔑我父亲偷情,企图搅浑事态,当你拿不出偷情证据,就骂我牙尖嘴利!当真玩的一手好谋略。”
陈御史被讽刺的脸色青白交加。
证据没有,也说不过扶云卿,还失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