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里还有吻戏呢,她才不想跟齐子钦那个恶心坏了的人搭戏!她惊讶了好一会儿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末了她拉着程朔川的胳膊,小脸皱巴巴的:“只是初步定下来,是不是后续接洽不成功能换呀?换的几率大吗?”程朔川没出声。严暖眼巴巴看着他,半天没得到回应,突然就觉得委屈了,“我都跟你说过,他有慕残倾向,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跟他搭戏!”她一看到齐子钦就特别不待见,而且她明明跟小冰山说过这个人骨子里有多变态的,他负责这个项目,难道连选择演员的权利都没有吗?其实理智告诉她,选择演员并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事,要顾及到多方利益,他也有自己的难处,但,就是觉得不想讲理,莫名的感到委屈,感到生气。严暖看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这气又多了两分,她抢过程朔川手里的剧本回了房间,一个人盘坐在窗前,因为被偷拍过,又不敢开窗帘,那个样子显得有点傻。程朔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踱步进来,他站在严暖身后,声音平淡,“我话还没说完,你脾气那么大做什么?”严暖一听这话炸毛了,“我脾气哪里大了?!”程朔川仍旧淡定,“你现在不是在发脾气吗?初步定下的是齐子钦,这是项目组衡量过后选定的主角,但我拒绝了。”见他解释的时候也那么平淡,严暖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心情更差了,“那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吗,为什么要存心留半截,这样子好玩吗?你明明就知道我又多讨厌齐子钦还故意这样子捉弄我!”她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要出去。程朔川一把拦住,在她耳边低语,“这么点小事,你要跟我吵架吗?”“是你要跟我吵,我才不想跟你吵架,也懒得跟你吵架。”严暖别着头不看他。两人开始陷入僵持,气氛凝固。程朔川一直看着她,也一直拦在她的身前,严暖就一副赌气的样子,抿着唇,就是一个字也不说。不知过了多久,程朔川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这个问题画风转得有些快,严暖愣神半晌,突然觉得小腹下边是有些热流,算算日子,好像是要经期了,她绕过程朔川小步走向厕所,这一看,还真是来大姨妈了。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肚子开始有些痛了。她经期一直不太稳定,到前段时间休息下来没忙得四处乱飞,经期才慢慢正常,这个月算日子也算正常,但可能是最近吃得少,所以肚子会觉得痛吧。她收拾好出来,也不理程朔川,她决定:要跟程朔川冷战!程朔川似乎也不想认输,出了房间没再进来,自然也没有再搭理严暖。严暖在床上躺了会儿发现,肚子越来越痛了,是来大姨妈时会有的那种绞痛,密密麻麻,一阵一阵。她脸色有些发白,手捧着小腹,整个人蜷缩成胎儿弯曲的姿势,她觉得这痛就是被程朔川给气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真是没良心,都不会进来哄一下。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缩在被子里,慢慢地,红了眼睛。过了很久,门口终于传来脚步声,还有淡淡的粥香。程朔川端了碗小米粥进来,沉声喊她:“起来吃点东西。”严暖倔强着不动。程朔川放下碗,一手撑到她侧对的另一边,俯视着她,“吃点东西暖暖胃,我还给你煮了红糖水。”严暖咬着唇,不看他。程朔川沉默一会儿,放软了声音,“我以后,不这样了。”这算是认错吗?他的手从侧边被子里伸进去,抚上她的小腹,热度从手心传入小腹,疼痛感似乎在慢慢被驱散。见严暖四肢不再那么僵硬地缩在一起,程朔川坐到了床上,像抱小孩儿尿尿一样把严暖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头从后面搭着她的肩膀,双手暖着她的小腹。芝士海盐的气息溢满鼻腔,严暖被他圈在怀里,感觉四肢都开始慢慢放松,整个人好像有了依靠。这样子沉默的坐了好久,程朔川轻声问她,“有没有好一点?”严暖点点头,没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没出息的哭出了声。见她点头,程朔川才端起床头柜上搁置的粥,一勺一勺喂给严暖吃。严暖不再抗拒,但吃着吃着就红了眼眶。程朔川见她这样,面上不显,心里却有点慌,轻轻拍她的背,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哄着,“怎么了,是不是还痛?今天是我不对,我以后不再开这种玩笑了。”他越说,严暖就越想哭,然后一滴滴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濡湿他的后背。严暖哭也不出声,就自己默默地哭了会儿,又默默地平静了,只是说话时声音仍然哽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无理取闹。”小冰山对她这么好,她还莫名其妙生气,这会儿,她心里有些愧疚。“你很好。”程朔川顺着她的头发,“是我还不够好。”程朔川似乎是在斟酌怎样表达,安静了许久才哑声开口,“感情本来就是个磨合的过程,我会变得更好,你相信我。”我特别特别特别爱你严暖一夜无眠。她假睡了很久,待到程朔川睡着她才慢慢侧过身,看着他的脸。他的眼底有淡淡的一圈青色,最近大概也很累,带回来的文件总是一摞一摞。其实程朔川是一个,不太聊工作的人,但严暖知道,他的工作很忙,很累。往往要做决策的上位者心理承受的压力都很大,因为一句话可能要影响一整个公司的员工,权利大,责任也大。他还这么年轻,要受人明里暗里的质疑,有人不服,还会唱反调。可那些压力与难题他自己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夜里很安静,她喜欢这种安静。记得有一年去一个偏远山村拍戏。其实夜戏常常一等一拍就是一整夜,那时的她还只是个女三开外的小配角,没有任何话语权,可那时候的她就很有野心。在村子里看月光看星星,没有诗情画意的感慨,很现实,她想的是未来要站到怎样的高度,要成为怎样的自己。她从来就不想成为一个,没有明天的人。那种没钱所以连麻醉都不敢打的日子,这一生她都不想再经历了。她严暖,只想做赌局里永远的赢家,为此可以竖起全身锋芒,也可以不卸铠甲。她遇到过很聪明又很善良的姑娘,比如季天泽的老婆钟晚樱。第一次在时尚慈善晚宴见面,钟晚樱便提醒她衣服有问题,让她躲过一场暗算。后来钟晚樱与季天泽的婚姻闹得满城风雨,她在暗地关注,由衷羡慕。钟晚樱这样的姑娘,家世好,学历高,脑子聪明,不管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获得成绩。反观她严暖,出道起便步步为营,处处防备,还自带攻击性,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其实她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得程朔川全心全意。想到他的让步,严暖就觉得,很难受。失眠一晚,直到早上六点,严暖才慢慢入睡,下午她还要去录节目,灌了两杯咖啡,勉强提精神。这一档邀请她参加单期节目的真人秀火很久了,就是各种完成任务还要大冒险,有点像换地图打怪兽。节目一般都分成两组比赛,这期严暖做嘉宾,就加入了红队,他们要去游乐园找地图碎片。节目有台本,严暖早提前看过了,得坐九十度垂直过山车和跳楼机,这些游戏对严暖来说小case。录制休息的间歇,阿星打电话过来,“姐,唐昊阳这边出查出结果了,”严暖捧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那你现在过来吧。”